李總給自己點著一根煙,靠在椅子上道:“佳峰電子的海外銷售渠道,我緊緊的抓在手里,陸峰就是不想低頭,又如何?”
“受制于人,就算是他也得低頭,更何況是內憂外患的時候。”男子笑了笑道:“我去讓他們的人滾蛋。”
“告訴一句,這個錢肯定給,他們這些什麼部門負責人,什麼總監就別來了,讓陸峰來跟我談,他們不夠資格。”李廣發放出了話。
商界就是這樣,今天你可能還是大爺,明天就有可能成了孫子,以前佳峰電子負責海外銷售的人來這邊,都是貴賓室里專人接待,各種對接工作都格外順利,現在具體負責人來了,也只能在外面坐冷板凳。
那天蘇有容接完馮先生的電話后,心里一直很不爽,她現在需要以馮家馬首是瞻,人家說東,她不能朝西。
受制于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各方面消息傳來,她已經確認陸峰離婚了,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想回來看看。
只要有錢,沒有辦不到的事兒,她找了一個大師,給自己算了一命,說她此行缺水,用一個帶水的名字會好一點。
不到半天的時間,蘇有容以蘇波濤的名字買了第二天飛往蘇州的機票。
馮家,馮先生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知道陸峰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這麼多錢砸進去,陸峰如果不在狀態,那就真的會虧損很多,那時候的佳峰電子,不值得投資。
“等到陸峰回到廠子后,你去一趟吧。”馮先生朝著馮志耀吩咐道。
“行啊!”
“多觀察一下他,尤其是前后的辦事兒風格,隨時打電話溝通。”
當一個人成為一家重要企業老總,他稍微一點變動,就會引起很多人的緊張,不管是心里變化,還是健康狀態,都決定一家企業未來的走向,例如蘋果,當一家公司的核心靈魂倒下后,這家公司在那一刻基本上已經死了。
不僅是這些人關心陸峰,市政、銀行更加緊張,楚副行長來過幾次,都在打探陸峰的具體情況,如果情況很糟,需要及時抽回資金,以免損失過重。
飛機一落地,陸峰就被接到了貴賓室,接著有專車直接拉到了市政,辦公室內,黃友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陸峰,用手揉著臉。
黃友偉覺得自己太辛酸了,一天到晚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的,真的是一點都不省心。
“別揉吧了,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痛苦?”陸峰朝著他道。
“我他媽寧愿是我離婚!”黃友偉朝著陸峰道。
“大白天的,怎麼凈想好事兒呢?”陸峰忍不住笑了起來。
黃友偉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一顆心算是落在了肚子里,開口道:“看你狀態還不錯,不要太失落,影響到工作,現在你不僅是你一個小家的事兒,更牽扯著千千萬萬個家庭。”
“我知道,最近調整的還行,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陸峰朝著他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煙點著一根道:“最近給我打電話的人不少,關心我的人很多,可是真心關心我的人卻很少。”
“正常,你應該明白的,孤獨是人生常態,虛假的喧鬧有時候也是很好的下酒菜嘛,你好好的,明年之前別出事兒,狄明德的事兒已經讓我寫了一篇檢討了。”
黃友偉朝著他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
下了樓,黃友偉派車把陸峰送到了廠子里,時隔一個多月,再次返回,陸峰的出現對于整個管理層都是振奮人心的消息。
剛回到辦公室沒多久,辦公室門就被敲開了,張鳳霞的秘書拿著一封辭職信走到了陸峰桌子前,說道:“這是張總委托我給您的。”
陸峰看著信封上寫的字愣了一下,打開拿出了辭職信,這封信的落款是1992年五月,她說她想走,求而不得的滋味太難受了,她不知道在多少夜晚里扛不住,可是一直鼓不起勇氣離去。
或許隔三差五的見一面,說句話亦是一種別樣的幸福,也許會在某一天傷心離去,也許會這樣糾結的陪伴下去,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離去,我不知道這是哪一天,你應該祝福我。
我解脫了!
曾經我是一只自由的小鳥,翱翔在整片藍天上,我已經在你這根樹枝上歇息太久,該展翅高飛,回到我的天空了。
陸峰看著這份不一樣的辭職信,良久方才把信重新塞回去,放進了抽屜了,拿起桌子電話打過去吩咐道:“通知所有高管,半個小時后開會!”
半個小時后,會議室內坐著十幾個人,基本上都是核心的高層,陸峰邁步走了會議室,眾人剛準備鼓掌,被他用手虛壓了下來。
“我最近離開一段時間,內部變動比較大,今天剛回來就開這麼個會,是想說一個事兒,公司的執行總裁張鳳霞女士,因為個人發展原因,已經遞交了辭職信,我們公司本著以人為本的理念,我批準了辭職。”
陸峰朝著眾人道:“現在執行總裁的位置空了出來,需要一個人頂上去,大家覺得誰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