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路可比外面難走多了,更何況馬上就要入冬,不管是人還是異種都在瘋狂地為即將到來的寒冬做準備。
在廢土上,這個時間節點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
無論是時間成本還是其中的風險,他都不可能采取那套繞路的方案。
而那個男人,顯然看出了這一點。
不只是那10公斤鹽,他帶在身上的十把轉輪步槍和兩袋子彈,也都被那個家伙用各種理由往死里壓價。
軍火在巨石城或許不值錢,但任何一個幸存者據點都不會拒絕囤積這種保養方便、耐操又便宜的武器,一把換3到4頭變異鬣狗的尸體綽綽有余,隨隨便便請個屠夫都能宰下來六七十公斤肉。
那可是70公斤肉啊!
換30公斤風干肉不過分吧?實在不行20公斤也不虧啊!
然而那個男人,每把槍居然只愿意給他10公斤沒腌制過的熏肉干!
任他費盡唇舌,那個男人也只看在友誼的份上點頭,讓他多拿了1公斤熏魚。
這該死的土撥鼠!
“我不是很懂,但賺到不就行了嗎?”槍手若無其事地說道,“知足常樂,我總聽人這麼說。”
“呵呵,你能懂個啥?知足常樂可發不了大財。”
孫世奇懶得理他,只是不耐煩地揮了下筆,一邊埋頭趕路,一邊嘀嘀咕咕地繼續算著賬本。
“……這些風干肉,至少得換60公斤粗鹽。不,至少80公斤才不算白跑這一趟。我得好好想想,和哪個礦場做這筆買賣。”
槍手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雙頭牛背上的貨,用輕松的口吻說道。
“那你應該心懷虔誠與感恩。”
“至少陪你來這趟的我,是個知足常樂的人。”
……
130公斤熏肉外加10公斤熏魚,換到了10公斤粗鹽、10把轉輪步槍、兩大袋。
對于這筆交易,楚光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當然,也是時機趕巧。
臨近寒冬,誰有糧食誰就是爸爸,再加上獵物都去冬眠了,偶爾打到野味丟在雪里就能保存,鹽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不過等來年開春,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畢竟春季夏季制作風干肉,一點兒鹽也不用就想存到冬天去,多少有點異想天開。
但話又說回來了,到了那時候,前哨站還需要得靠買糧食賺錢嗎?
楚光覺得未必。
總之,130公斤熏肉和10公斤熏魚對于楚光而言,生產成本不過是60~80枚銀幣。
哪怕是按糧倉的收購價來算,也不過是140枚銀幣而已。
不過目前玩家們都是將獵物直接賣給糧倉,暫時沒有自己屠宰獵物、熏制肉干,所以直接用生產成本來計算更合適。
其實無論用哪個價格來算都無所謂了。
畢竟楚光現在又多了五百公斤的同款游戲幣。
“錢”這種東西對于身為管理者的他而言,還真就只是個數字而已……
……
獨自一人將這些硬幣拖進了避難所,放在無人的空房間里,看著這些閃閃發亮的錢幣,楚光的臉上不禁浮起欣慰的笑容。
要是能把它們全換成籌碼就好了。
別說是動力裝甲,買一架飛機怕是都夠了吧?
如果有人賣的話……
沒有進入市場流通的錢沒有任何意義。
楚光只是欣賞了一會兒他的杰作,便轉身離開避難所,返回了地表,開始琢磨從那個孫姓商人那里弄到的玻璃罐子。
拳頭大的螞蟻,在玻璃罐子里擠成一團,胡亂的撲騰著腿和觸角,尋找著出口。
其中一只臉朝外的鐵背蟻最有精神,正用它那鉗形的口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玻璃罐的內壁。
然而玻璃罐的內弧面實在太滑,根本找不到啃咬的受力點,即使咬合力再強也無濟于事,只能對著透明的“墻壁”干著急。
楚光對昆蟲并不感興趣,但他想知道這種小東西,到底是如何成為變異水蛭的天敵的。
要知道,即使是變異水蛭的幼崽,也比它們的體積大上不少。
于是乎,楚光便去找湖邊的釣魚佬們,借來了一只變異水蛭的幼崽,然后挑了一只看起來精壯有活力的鐵背蟻,把它倆放在了同一個瓶子里。
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變異水蛭并沒有立刻進攻眼前的獵物,而是試探性地向前伸展了一下口器。
眼看著那口器的邊緣都要挨著鐵背蟻了,結果那變異水蛭忽然像摸了電門似的,一下子縮了回去,接著扭動肥碩圓潤的身子,拱去了瓶子的另一邊,像是在躲著什麼一樣。
而那螞蟻也很有意思,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附近有個不得了的大家伙。
不過它卻絲毫不慌,既沒有立刻進攻,也沒有轉身逃跑,而是繞著瓶子的內側打轉,同時晃動頭頂的觸角。
這是在干啥?
難道……
蹲在地上觀察的楚光摸了摸下巴,臉上忽然浮起了一絲恍然。
“原來如此……”
“它應該在尋找同伴。”
他好像有點兒猜到,這種螞蟻能克制變異水蛭的原因了。
而就在楚光準備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想時,不遠處的玩家們正看著這邊竊竊私語。
“管理者在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