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些行商從來都不會正眼瞧他們這些人一眼,但和老查理卻能談笑風生。
不過,要說尊敬也是以前了。
自從和楚大哥那兒的人做買賣之后,余虎就越來越覺得,這個老查理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和鎮長都是一路貨色,明碼標價的東西也要缺斤少兩,還總是賣些次的東西給他們。
用楚大哥的話說就是“不按規矩辦事兒”。
反正不是好人。
老查理看了一眼他倆手上的塑料袋,又看了一眼他倆肩上的落雪,鼻子輕輕動了動,接著微微瞇起了渾濁的眼睛。
“你們去北邊了?”
倆人撥浪鼓似的搖頭。
“沒有沒有。”
去了也不認賬。
能咋樣?
“不要往北走,那邊不安全。”
盯著倆人看了一會兒,老查理從倆人身上收回了視線,沒有繼續說什麼,揮了揮手,把他們打發走了。
這時候,王家的大兒子王彪,扛著一頭鬣狗的幼崽從門口走了過來,興高采烈地將獵物拍在了旁邊的木桌上。
“老管家,我打到頭野味,還是頭崽子!您看鎮長大人他要不要,不要我就送屠宰攤那邊咯。”
雖然老查理已經不是管家了,但大家伙兒還是這麼叫著。
查理瞟了一眼桌上那斷了氣的鬣狗崽子。
鬣狗的肉腥味兒不小,不及時處理放一會兒就會臭,所以附近一帶的幸存者,會用一種布朗農莊特產的紅肋煙葉碾碎了涂抹上去,配合火熏去除腥味兒。
健不健康另說,但確實能把臭味遮住。
與成年鬣狗不同的是,鬣狗的幼崽是個例外,肉又鮮又嫩,腿肉的肉排更是上等美食。
據說,是因為斷奶不久,腐肉吃得少。
“放著吧。”
老查理拉開抽屜,摸出4枚籌碼,扔在了桌子上。
王彪接過籌碼,一臉歡喜。
4枚籌碼!
足足能換4兩黃燦燦的鹽咧!
沒肉吃不可怕,對于經驗豐富的獵人來說,只要足夠耐心和仔細,總能打到獵物。
但要是沒有鹽可就要命了,人不吃鹽就沒力氣,沒力氣就打不到獵物,打不到獵物一家人都得挨餓。
王彪正要走,查理忽然叫住了他。
“你回來。”
王彪剎住腳步,憨厚笑著問道。
“老管家有什麼吩咐?”
查理問道。
“你家住余家旁邊吧?”
王彪連忙點頭。
“對,我們離他們家不遠。”
“你幫我盯著一點兒他們家的小兒子,是叫……余虎?總之他要是哪天朝著北邊去了,你就跟上去瞧瞧,看他去了哪。”查理思索片刻后,繼續說道,“要是發現什麼,不用驚動他,立刻回來向我報告,賞錢不會低于你手上這個數。”
王彪心中一喜,捏著籌碼的手更緊了。
“您放心!我肯定替您看著。”
“小點聲,”查理訓斥了他一句,左右看了眼,見沒人,這才擺擺手趕他走了,“去吧。”
……
余虎和李牛把肉和鹽一分,各回各家。
余熊正從門里出來,看見獨自回來的余虎,先是一愣,緊接著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鼻子下意識吸了吸。
“你喝酒了?”
余虎臉一紅,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道。
“呃,喝了點……可不是我占人家便宜哈,是楚大哥硬拉著我喝,我才喝的。”
余熊朝他身后瞅了一眼,沒看到人,也沒見到那串小腳印,不由問道。
“小魚呢?”
余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
“她……呃,留在那了。”
一聽這話,余熊的眼睛都瞪圓了。
“你把她一個人留在那了??”
余虎連忙解釋。
“不是我把她留在那的,是小魚她自己說,想幫楚大哥做事兒,我就幫她說了一句話。楚大哥人那麼好,肯定沒問題的!”
“小魚能幫著做啥事兒!?”
余熊才不信這鬼話。
他吃過一次小魚烙的餅,差點把他牙給磕掉了,最后是丟鍋里煮成糊糊才吃完的。
余虎著急著想解釋,但奈何他自己其實也不大理解,哪可能解釋的清楚。
“我我,我哪知道啊,要不你問楚大哥?走,我現在陪你去一趟。”
余熊一陣哭笑不得。
“別,算了,都這個點了還去個啥。哎,你……這讓我一會兒咋和爹解釋?說你去換了個鹽,把小妹留在那當酒了?”
余虎都要哭了。
“別啊,哥,老爹會打死我的。”
余熊搖搖頭,嘆氣道。
“你自己琢磨,這事兒糊不糊涂。”
余虎埋著頭嘀咕了一句。
“糊涂啥啊,不挺好的嗎,他們還有糧食釀酒……小魚跟著他們,還能餓著不成?大哥,您要是不放心,這兩天我每天都過去,要是小魚受委屈了,我立馬接她回來!”
余熊望著天,只是嘆氣。
“算了算了,我不說什麼了,隨你們便吧。”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還能說啥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
前哨基地。
廣場上的玩家們好奇地看著療養院的方向,嘰嘰喳喳地八卦著。
“管理者大人旁邊的那個小姑娘是誰呀?”
“余小魚,貝特街的NPC,官網資料上寫著呢。老玩家都懂,以前有過幾段關于貝特街的劇情,論壇之前還討論過吧,你翻翻前面的帖子應該能找到。”
“淦!我是新人,我不懂啊!”
“話說我是不是又錯過什麼劇情了?”
“可莉!好吧,不是可莉……但不重要,好可愛!我不行了!”
“歪,妖妖靈嗎?我覺得這個人不對勁,你們快來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