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方:“有,而且不少。在學院,甚至有從那個時代冷凍休眠到現在的老冰棍,但他們也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不斷地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們推測,應該是部分信息遭到了管控,或者人聯自己也沒想到戰爭會真的爆發,否則避難所的數量恐怕會更高。”
楚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聽起來很矛盾,就算信息管控,就沒人對這近萬個避難所感到疑惑麼?”
殷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得結合時代背景去理解,進入繁榮紀元之后,這顆星球已經很久沒有爆發過戰爭了,我們所設想的危機包括太陽黑子活動超預期、月球開發對潮汐效應的影響、城市面積過度擴張導致的生態危機、甚至是與地外明的第三類接觸但唯獨沒想過,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把很久不再干的蠢事兒又重新做了一遍。”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再加上,人腦每天能處理的信息是有極限的。當你處在一個信息爆炸的年代里,比這更值得關注的事情有數百萬甚至上億個,這種感覺就好像”
“身處一座繭房?”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看來你還挺懂。”殷方意外地看了楚光一眼,“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你們避難所是屬于哪一類?冷凍休眠?還是社區型。”
楚光眼神有些飄忽,模棱兩可地回答。
“我覺得大概都不是,你還是別太深究這個問題比較好。”
見楚光不打算和自己討論這個問題,殷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行吧那你繼續忙,我回房間休息了。”
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取材上,楚光隨口敷衍了一句。
“去吧,替我把門帶上。”
拉長了音調,殷方學著這里其他人的語氣說道。
“遵命”
“尊敬的管理者大人。”
翌日清晨。
長久農莊。
老盧卡一大清早便來到流民營地,找到了這里的負責人九黎,看著他說道。
“我們需要30名能干活兒的青壯年勞動力,我們會付給他們每天2銀幣的薪水,以及一天三頓伙食。”
雖然流民營地也有伙食,但那種稀粥也就讓人餓不死的程度,不會讓他們吃的很好。
昨天農莊的人從他們這兒聘了個屠夫,據說不但住進了有供暖的屋子,而且還頓頓給肉吃。
這種神仙日子,哪怕沒有薪水他們都愿意做,何況還給兩個銀幣。
九黎沒有多想,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出于對那些信賴自己的人們負責,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沒問題,請問具體是什麼活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嗎?”
老盧卡說。
“沒什麼要求,有力氣,干得了重活兒就行。我們的大人打算在南邊蓋一座水泥廠,生產蓋房子和修路用的水泥。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一些人手,清理從長久農莊到濕地公園沿途的障礙,并將能回收的東西運到指定的位置處理。具體的工作我會給他們安排,這個不需要你操心。”
聽到不是什麼危險的工作,九黎松了口氣說道。
“給我十分鐘,我會把您要的人找來。”
老盧卡點了點頭說。
“嗯,等人齊了,你把他們帶去東門口集合就行,我會在那里等你。”
接到任務之后,九黎沒有拖沓,很快找來了自己的弟弟九尋,讓他從營地里選出了三十個能干重活兒的青壯年,帶著人去了東門口集合。
當九尋帶著人抵達東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二十來個人集結在那里了。
看到那些人,包括九尋在內的不少流民,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憤怒與驚懼的表情。
“是軍團的人。”
“真的假的”
“絕對錯不了,你看他們的鼻子軍團的那些人,鼻梁中間有個凸起,這些人至少是十夫長。”
“這些家伙!”
至于那些軍團的戰俘們,對于流民們敵視以及懼怕的態度,則是感到莫名其妙,臉上不約而同的都是一頭霧水的表情。
他們可以確信,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
咋感覺像殺父之仇一樣?
注意到了流民群體的騷動,扳手走到了眾人的面前,提高了音量說道。
“在我們的地盤上,只要勞動就能得到尊重,不管他的身份是自由人,還是戰俘。無論你們之前有什麼仇恨,在我們這里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違反我們的法律,不管他是誰,我們都絕不姑息。”
流民們緘聲不語。
他們已經看出來,這二十來個軍團十夫長,都是那位管理者大人的俘虜。
能夠俘虜二十多名軍團十夫長少說也得殲滅至少兩支百人隊,甚至是一支千人隊。
而且這種殲滅還得是壓倒性的勝利,徹底瓦解了對方的戰斗意志,讓對方丟掉武器放棄抵抗。
如果是勢均力敵的戰斗,軍團的人可沒那麼容易屈服。
這里幸存者勢力,恐怕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站在勞工隊伍前面的九尋,此刻心中只慶幸著,幸好那天晚上雙方沒有爆發沖突。
連軍團都輸給了這些人。
他甚至連想象都想象不到,自己這邊有一丁點兒勝算,或者說可能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