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首領大人也不會賞賜他一輛坦克。
他們現在只擔心一件事兒。
那就是清泉市北郊的幸存者太不經打。
別等他們到了北郊之后,連口肉湯都喝不著了。
那才是真的難受!
就在倆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的時候,東側的森林邊緣,忽然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兩名掠奪者立刻警覺,慌忙將手中的槍上膛打開保險,指向了遠處走來的那一行人。
“站住!停在那里別動!”
“你們是什麼人?”
那一行人停住了腳步。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那人,扯開嗓門喊了一句。
“我們是黑蛇的人……我是他麾下的百夫長鋼牙。”
黑蛇的人?
百夫長?
聽到這句話,倆掠奪者頓時愣住了。
黑蛇不是在南邊嗎?
他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
已經打完了?
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對,倆人也不敢耽擱,立刻分出一人向營地里跑去。
沒過一會兒,那個回去報信兒的掠奪者,又小跑了回來。
“你們誰是鋼牙。”
“獅牙大人說,他要見你!”
先前那個喊話的男人站出來說道。
“我就是,帶我過去吧。”
那掠奪者連忙點頭。
“請隨我來!”
穿過戒備森嚴的營地,鋼牙跟隨著那名掠奪者哨兵的腳步,來到了獅牙的營帳內。
屋子里放著一只火盆,地上鋪著一張熊皮。
坐在木椅子上的獅牙,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從門口走進來的那人。
“……你是鋼牙?”
牙氏族很大。
叫鋼牙的人至少有十個。
他從來沒見過這位族人,只覺得他這身破爛的裝束,實在是像極了拾荒者,完全不像嚼骨部落嫡系氏族該有的樣子。
“我正是,大人。”
鋼牙單膝跪在地上,額頭微微俯下。
獅牙俯視著他,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沉聲說道。
“你既然在黑蛇的麾下,為何不隨他一起征戰清泉市的北郊,而是跑到了我這里來。”
鋼牙的臉上浮起了一絲苦澀的表情。
“黑蛇大人在省際公路口遭遇了北郊幸存者的伏擊,我們拼死抵抗,但奈何我們的敵人數量龐大……槍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至少上百枚炮彈落在了我們的陣地上。”
“我們不得不向西轉移,且戰且退,遁入樹林之中。經過一番交戰,我們雙方都扔下了上百具尸體……”
“黑蛇大人下落不明,他周圍的四只百人隊幾乎全滅,其余五只分散在周圍的百人隊也聯絡不上,我們只能冒死穿過樹林,來您這里匯合。”
營帳內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詫異。
除了一個人。
“上百枚炮彈?!你確定?!”
伯尼眼睛死死地盯著單膝跪地的鋼牙,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還有,伏擊你們的到底是多少人?”
能在短時間內傾斜上百枚炮彈,至少也得十門炮吧。
打死他也不相信,北郊一個破幸存者聚居地,能造的出來十門炮!
而且那種土炮彈對軍團的十號坦克有什麼用?如果是高爆彈的話,連一層皮都刮不掉!
“千真萬確,大人,如果我有半句虛言,您可以把我的頭砍下來。”
鋼牙低著頭,低聲諾諾說道。
“至于人數……我不清楚,但聽從前線跑出來的弟兄說,至少也有四只千人隊!”
獅牙和伯尼的臉色齊齊一變。
四只千人隊!
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獅牙怒道。
“你在開玩笑嗎?整個北郊加起來有四千人?”
哪怕把老人女人小孩全算上,也湊不出來這麼多人吧?!
整個北郊沒有什麼富庶的幸存者聚居地,都是些百人規模的小村子。
稍大一點的幸存者聚居地,得再往南邊走,深入危機四伏的城區,直到進入三環邊緣。
這些情報,早在他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掌握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恐怕是巨石城的人出手了。”
伯尼表情沉重,繼續說道。
“沒想到他們的戰斗力居然這麼強,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獅牙咽了口唾沫,臉上罕見浮起了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向了自己的參謀。
“我們該怎麼辦?”
伯尼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怎麼辦?我不知道。”
“如果黑蛇與我們會合,兩只千人隊兵合一處,說不定還有一線勝算。但現在,我們得獨自承擔所有風險。”
獅牙陷入沉默,十指緊緊扣住了椅子扶手。
一只千人隊!
有裝甲皮卡,有坦克……甚至還有重炮以及來自“火炬”的支持。
無論是裝備還是戰斗經驗,黑蛇麾下的部眾都堪稱是精銳。
然而就這樣一只精銳部隊,居然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便被全部殲滅。
毫無疑問。
攻克清泉市的北郊,已經超出了他能力的范圍。
站在一旁的伯尼,瞥了一眼陷入沉默的獅牙,壓低了聲音說道。
“雪化之后,搞不好他們會主動出擊,我的建議是……戰略轉移到西洲市。”
“你的意思是撤退?”獅牙憤怒道,“我們在這里準備了一整個冬天!一場仗沒打就走,你讓氏族里的其他人怎麼看我們!他們會嘲笑我們,認為我們是懦夫!”
信奉殺戮與戰爭的掠奪者以強者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