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
晃著尾巴的垃圾君,興奮地上前一步。
“是我干掉的!”
“他就是圖斯!”
雖然沒聽懂楚光剛才說的話,但趙元大概猜到,這位管理者應該是在詢問那個死者的身份,于是緊接著說道。
“他是這兒的強盜頭子,手上人命無數,可以說罪大惡極,死有余辜!還請您不要怪罪您的士兵。”
楚光莞爾說道。
“我當然不會怪罪他們,在新聯盟的領土上,我們對于掠奪者的態度向來是零容忍。”
聽到這句話,那個叫孫澤文的老頭肩膀顫抖了下。
“大人,我——”
楚光看向了他。
“我相信你是身不由己,新聯盟的法律不會追溯過往,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從我站在這里的那一刻開始,我希望你能重新做一個對社會、對文明有用的人。”
現在是廢土紀元,比亂世更加混沌的年代,人類甚至已經跌落了食物鏈的頂端,這時候再追溯過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這廢土上哪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包括趙元自己。
楚光可不認為那些火炬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其他避難所里發生的事情他同樣不想追究。
孫澤文顫顫巍巍地低下頭說道。
“感謝您的仁慈。”
趙元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憤懣不平,卻也沒再說什麼。
這些人救了他的命。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他總不至于再強求他們,一定要理解并同情自己經受過的苦難。
這時候,門外的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從401號避難所返回的殷方,手中握著一支平板,一陣風似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太驚人了!您一定猜不到我發現了什麼!”
沒等楚光開口詢問自己發現了什麼,殷方便興奮地嚷嚷了起來。
“共鳴場!”
“我找了小半年的東西沒想到居然就在這兒!”
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楚光,激動地說道。
“我們撿到寶了!”
……
一切得從兩百多年前說起。
比那個險些讓動物園關門的丑聞還要早兩年,大概是2111年的時候,一封來自遙遠殖民地的信和信中攜帶的樣本,轟動了整個生物學與社會學界。
信的原件已經找不到了,但身為一名專業的考古人員,殷方還是根據有限的線索,還原出了那封信的大概意思。
簡而言之,殖民地飽受異星生物的侵擾,頻繁的有機體活動嚴重威脅到了殖民者的安全。
起初殖民者們使用了母星為他們準備的“次聲波圍欄”驅趕外星生物,然而在長期的實踐中他們卻發現,看似無害的次聲波圍欄會導致殖民者的健康嚴重受損。
由于殖民地的科研條件有限,殖民者們希望母星的學術界能伸出援手,幫忙他們開發一種無害的屏蔽場,杜絕外星生物對殖民地的騷擾。
在爭取到人聯有關部門的同意之后,殖民者送來了數個地外生物的樣本,而這也是人聯母星首次接受來自殖民地的生物標本。
在此之前,人聯的生物學家想要研究外星系的生物,只能乘坐每月僅有一趟的移民航班親自去一趟。
由于人聯的前腳才剛剛邁向星海,對引力通道的掌握還不熟練,系外殖民地的發展水平較低,因此前往殖民地的航班基本都是單程票,去一趟很難再回來。
可想而知,這些樣品的價值有多珍貴。
來自殖民地的樣本和求助信息,很快受到了人聯各界的廣泛重視,而關于“次聲波圍欄”代替品的研究,也由此成為了時下熱門的課題,吸引了無數學者的參與。
“等等……系外殖民地?”
聽著殷方的敘述,楚光食指揉了揉眉心,略感頭疼地說道,“我一直以為人聯的疆域只到柯伊伯帶。”
赫婭也是一臉茫然。
她從小在避難所長大,別說什麼系外殖民地了,見到天空都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
殷方耐心地說道。
“這種說法確實沒問題,畢竟去系外殖民地和去火星、月球殖民地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不過這和我們沒什麼關系,無論是哪兒都離我們太遠了,我了解的并不比你多很多。”
殷方輕輕咳嗽了一聲,將楚光帶歪的話題矯正了回來。
“繼續剛才的話題……關于異星生命體的解刨令學術界大開眼界。可靠的證據表明,這些異星生命體在數萬年甚至數千萬年的進化中,衍化出了一套獨特的蜂巢社會形態。它們會像螞蟻一樣分工合作,各司其職,根據族群的需要選擇性表達自己的基因,甚至修改自己的基因。”
“是不是很驚訝?一群連內燃機都沒有發明的異種,卻掌握了進化的奧秘,如果我生在那個時代就好了……”
殷方的眼中帶上了一絲羨慕,看著手中的平板繼續說道。
“總之,根據這些研究成果,南天門大學生物研究院的課題組搬出了那套‘共鳴理論’,并大膽做出了猜想,認為那些異星生命體受到某個統一意識的支配。”
“為了證明這一結論,課題組的負責人找到了一家叫銀色希望的醫療企業,借助他們的資源和清泉市第三生態保護園搭上了線,希望借助這兒的場地和動物研究共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