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想這個問題也來不及了。
隨手撿了根木棍用石頭削尖當做短矛,戰地佬繼續沿著地上的足跡向前。
約莫走了十來公里,一直從上午走到了中午,總算是穿過茂密的叢林來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區域。
不遠處傳來潺潺水聲,戰地佬眼睛頓時一亮。
“水源!ot
“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
眾所周知,水源的附近是最佳的扎營地點,而且隊伍的規模越大,越應該盡可能選擇上游區域。
意識到軍團扎營的位置就在附近,戰地佬反而不著急了,徑直走到了溪流的旁邊,打算清理一下手上黏糊糊的血,順便把臉給洗下。
然而,就在他剛用手捧起一水準備撲到臉上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忽然就是一頓。
“嘖……老子游戲角色這麼帥,走近了鐵定得被看出問題。”
這可不行。
眼珠子一轉,戰地佬干脆撒開手,從河邊撈起一坨泥巴抹在臉上,揉搓一番之后重新朝著水面瞅了瞅,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
不錯。
總算像那麼回事兒了。
就是這味兒聞起來咋怪怪的。
沒在溪水邊上多待,戰地佬掛著手中的木棍,朝著上游的方向尋覓過去,打算找到那個營地的具體位置,再在附近找找標志性的參照物就撤走。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沒走到那個營地,便迎面撞見了幾個端著步槍、披著黑袍的士兵。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筆直地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心臟跳到了嗓子眼,戰地佬心中暗道一聲要遭,攢緊了握在手心的木棍。
不過——
站在眼前的精英怪似乎被他的這身裝束給迷惑了,并沒有直接觸發戰斗,只是戒備地抬起槍口瞄準了他。
“站住!”
戰地佬乖乖停住了腳步,不等對方讓自己丟掉武器,主動把手中那根削尖的木棍給扔了。
那士兵盯著他繼續道。
“你是什麼人?“
“我,我ot
戰地佬剛想回答,然而奈何人聯語太拉跨,肚子里總共就那麼幾個詞,搜腸刮肚了好一陣也沒編出來,急的汗都要冒出來了。
不過……
也正是因為他這反應,反而讓對面放松了警惕。
鄙夷地看了眼這個被嚇傻的廢土客,那士兵眼中明顯帶上了幾分輕視。
“拾荒者?“
戰地佬眼睛一亮,連忙點頭。
“對!對!ot
“身上的血,從哪來的?“
戰地佬晃了晃手中的麻袋,慢慢地把手伸進去,取出了里面那只血肉模糊的變異鬣狗。
看到那狗脖子上插著的樹枝,幾個士兵相視一眼,毫不掩飾眉宇間和言辭的嘲諷。
“我就說過,這兒的幸存者就像猴子一樣。“
“嘖嘖,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還在赤手空拳和異種搏斗。“
“真虧他們能活下去。“
“他們會感謝我們,好歹我們給他們帶去了文明!“
領頭的那士兵沒有說話,卻也不再懷疑,壓低手中的槍口,指了指腳邊,又指了指身后那片樹林。
“東西都扔這兒,人往前走。“
戰地佬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那手勢還是看得懂的,心中也是一陣哭笑不得。
這特麼咋整?
他只是打算來看看就走的,沒想到被當成拾荒者給抓進去了。
那些士兵顯然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戰地佬心中只是猶豫了半秒,便乖乖放下手中的東西,順從地走去了那個士兵手指指去的方向。
前進了約莫五六百米,一座寬敞的營門映入了他的眼簾。
營地的北邊緊挨著丘陵,東邊不遠是山澗流下的溪流。
整個營地的規模很大,不過設施卻異常簡陋,只有一排木質的柵欄墻,和零星幾座木質的哨塔,以及寥寥幾十座帳篷。
披著黑袍的士兵在附近站崗、巡邏,人數不知有多少,但想來不會少于兩支百人隊。
營地的中央黑壓壓一片,顯然是被驅趕到這兒的幸存者。他們的數量同樣數不清有多少,只能估計應該不會少于五千這個數字。
若不是聚在一起,戰地佬都想象不出來,小小的瑞谷市竟然生活著這麼多幸存者。
和空著手的他不同的是,這里的所有人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臉上全是一臉茫然、惶恐或者呆滯的表情。
他們大多被不由分說地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和一群從來沒見過的人待在一起。
戰地佬還沒回過神來,就稀里糊涂地被一名士兵,用槍口指著推操到了營地門口的隊伍后面。
門口擺著一張桌子,后面坐著一名軍官,他手中捏著鋼筆,一邊在紙上寫著,一邊隨手將一塊寫著號碼的牌子扔給站在桌前的幸存者。
終于到了戰地佬。
那軍官用鋼筆點了點桌子,見那人傻不拉幾的沒有回應,才不耐煩道。
“名字。“
這句日常用語,戰地佬倒是聽得懂,但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的游戲d,那也太奇怪了。
情急之下,他脫口而出道。
“穿,穿山甲。“
那軍官什麼也沒說,隨手在紙上畫了兩筆,然后便將牌子丟給了戰地佬。廢土客大多沒什麼文化,別說用動物做名字,桌子凳子當名字的都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