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要是死了,自己這一個星期可他媽白干了。
咋整?
人工呼吸?
瞅了眼那枯樹枝一樣的嘴唇,他喉結動了動,猶豫半天,死活下不去那個嘴。
一股悲傷油然而生。
pd!
狗日的方長天天和npc卿卿我我,為啥老子得拖著拖油瓶趕路!
我特麼才是真的需要圍巾好嗎!
可惡啊……
忽然,那兩條“枯樹枝”開合了下,吐出虛弱的音節。
水。…
聽到那虛弱的聲音,戰地佬松了口氣,收住了心里的罵罵咧咧。
還活著就好!
將科爾威拖到了駱駝旁邊,他從駱駝的背上取下水壺晃了晃,發現還有兒,于是便擰開瓶蓋,湊到了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嘴邊。
“給。”
感覺到唇邊的淡水,科爾威的眼睛瞪大的向外凸起。
求生欲的驅使下,他本能地雙手摳緊水壺,腕口青筋暴起。
水壺中只剩下最后一口,但他的喉嚨仍舊吞咽了好久,直到一滴都不剩了,才失落地晃了晃,將它扔在了地上。
看向拯救了自己的穿山甲,科爾威的眼中寫滿了感激。
“謝謝"
戰地佬搖了搖頭,表示不必,順手把水壺給撿了起來。
“你還能繼續走嗎?”
科爾威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可以…”
戰地佬點頭示意,轉身回到駱駝旁邊
,繼續牽起了韁繩。
淡水已經沒了。
若是再到不了綠洲,就只能把這駝給殺了…
半個月前,軍團在河谷行省南部瑞谷市一帶遭遇慘敗,各部組織被打散,潰兵首尾相顧不能,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再加上落葉營地的倒戈,科爾威差點兒死在亂軍之中,這虧有穿山甲幫著,才成功從那些廢土客的槍口下逃脫出來。
這一路上也可謂是命途多舛。
起初他們的補給是足夠的,除了穿山甲這位很人,他旁邊還有幾名親衛跟著。
然而,那些狡猾的廢土客們不當人,站下落葉營地還不滿足,開著卡車又追了上來。
那拖在卡車后面的防空機槍一頓突突突,他的幾名親衛為了保護他,當場被那四聯裝防空炮打成了篩子。
得虧穿山甲眼疾手快,抄起掉在地上的步槍回頭一頓掃射,打爆了卡車前面的引擎,才帶著他,死里逃生活了下來。
就這樣,兩人僥幸地躲過了聯盟的追捕,總算是穿過了河谷行省的地界,
到了這片霞光照耀的沙漠。
然而科爾威還來不及歡呼劫后余生的喜悅,便發現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沙塵暴。
將近40度的晝夜溫差。
還有游蕩在沙漠中的節肢異種,以及窮兇惡極的沙匪、捕奴隊聽說還有嚼骨部落的分支熊氏族活躍在這一帶。
所幸他們在路上遇見了一只商隊,穿山甲用麥克倫將軍賞賜給他的第納爾買了一只駱駝和一些補給,兩人才能走到這里。
不過…
要是再到不了綠洲,科爾威感覺,他們的旅途也快走到盡頭了。
望著已經開始恍惚的前方,他輕輕喘了口氣問道。
“我們還有多遠…"
“快了天黑之前應該能到9號綠洲的西南部。”戰地佬展開手中的紙質地圖,對著指南針比劃了一會兒。
老實說,他也是第一次來落霞行沒有電子地圖,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現在走到了哪兒。
落霞行省的面積和地球那邊的西域差不多大。
這一路上到處都是沙子,除了偶爾能看到幾顆仙人掌、灌木叢或者幾坨風滾草,根本沒有參照物,他也只能照著一個大致的方向走。
天黑之前能不能走到,他心里也沒底不過在聽到那句“快了”之后,跟在他身后的科爾威,卻是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那一瘸一拐的步子也快了起來。
“謝謝.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些野蠻人的手上了,等到了號綠洲的軍營,我一定向格里芬將軍引薦你!”
戰地佬的臉上露出了憨厚老實的笑容。
“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看著這位不離不棄地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科爾威不禁被他的忠誠感動。
或許……
也并非所有廢土客都是丑陋、陰險、狡詐、邪惡、愚昧且無可救藥。
就像現在,那淳樸的靈魂正閃閃發光。
被這家伙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戰地佬心中不禁一陣惡寒,只感覺頭皮發麻。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基佬吧?
就在這時候,前面的一片沙丘忽然出現了一群牛。
與河谷行省的雙頭牛不同,它們長著棕色的皮毛,且毛發旺盛,只有一個腦袋,套拉的眼皮看著很溫順,腦袋的兩側長著樹干一般粗的角。
戰地佬下意識地想到了安克拉長角牛,仔細一看確實有點像,不過那體格明顯要壯一圈。
牛群的前面站著一位老人,他披著斗篷,身上纏著布條,掛著奇奇怪怪的飾品,肩上扛著一只老式的轉輪獵槍,像是這一帶的牧民,正望著兩人的方向。
“前面有人!應該是當地的牧民。
聽到穿山甲的聲音,科爾威抬頭往前面望了一眼,下意識地向上扯了扯衣領,埋住半張臉,尤其是遮住那隆起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