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支隊伍由兩名手持機槍、身披重型防彈甲的重步兵,以及八名穿著基礎護具的輕步兵組成。
除此之外,三十輛“鬣狗”輕型裝甲車同樣發動了引擎,
分成兩組分別掩護在輪式步戰車編隊的兩翼。
那安裝在炮塔上的四聯裝10機槍,散發著森然的寒光,就如鬣狗的牙齒。
除此之外,近五百名扈從軍也被推到了陣前。
這些廢土客們手中握著開膛者步槍,刺刀已經掛上了槍膛,眼中一半是興奮,一半是恐懼。
剩下的則是緊張和迷茫。
作為炮灰部隊,他們將在鬣狗輕型裝甲車的掩護下發動第一輪沖擊。
不過,和那些被載具保護的正規軍不同。
那些隨他們一同出發的輕型載具不會跟著他們一起推進小鎮,只會在外圍對他們提供火力掩護。
若是敢逃跑……
那一根根粗長的槍管會毫不猶豫的對準他們。
望著已經被徹底包圍的小鎮,雷契爾微微瞇了瞇雙眼,寫滿殺意的瞳孔中逐漸浮起了一絲愉悅。
這份愉悅并非來自于殺戮本身,而在于對錯誤的修正。毋庸置疑。
那些抗拒秩序的蠻夷,正是一切混亂與邪惡的根源。它們粗魯地占有著不屬于它們的遺產,用卑微的生命灰揮霍著不配擁有的恩惠,像蜂螂和老鼠一樣茍延殘喘。
變種人,廢土客,還有那些異種們…·所有的一切蠻族,它們本質上都是一樣。
只有將這些骯臟的血液從這片陸地上一個不剩的驅逐,才
能讓這片土地恢復純潔。
也只有這樣,偉大的威蘭特人才能在這顆星球上重建天國。
并去往更遙遠的世界開疆拓土。
第一裝甲中隊距離小鎮只剩下最后1公里,鋒矢陣型排開的“蝎式”步戰車的雙聯裝45毫米炮,已經開始宣泄出兇猛的火力。
在重機槍的驅趕下,被推上前線的扈從軍士兵發了瘋似的叫喊著,試圖驅散著胸中的恐懼,頂著頭頂嗖嗖亂飛的子彈,如惡狼一般撲向小鎮。
而與此同時,那一片斷壁殘垣的背后,也開始閃爍起賦予頑抗的槍焰。
然而面對重機槍和炮彈的掃射,那一束束槍焰就如暴風雨中飄搖的燭火,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熄滅……
小鎮最外圍的防御已經被瓦解。
500名扈從軍士兵只剩下了100余人。
這些廢土客們的戰斗力相當可憐,然而作為炮灰,他們的表現卻比克隆人步兵優秀的多,在求生欲的驅使下總能爆發出奇跡的力量。
看著土著們的防線在火力的傾碾下不斷收縮,雷契爾嘴角勾起的殘忍笑容愈發明顯,臉上逐漸寫上一絲狂熱——或者說瘋狂。
“士兵們!前進!”
“用你們的子彈,刺刀,匕首和牙齒……去給這些骯臟的蟲豸開腸破肚!用最殘忍的方法屠殺他們!
“然后用他們的血潤滑我們的輪胎!讓那些蠻夷知道違抗
的下場!”
……
瑞谷市西區。
藏在山區內的炮兵陣地,此刻正是一片滾滾濃煙,遍地狼藉。
也許是打算留給價值更高的目標,對方沒有使用裝填緩慢的400毫米膛射火箭,而是使用的100毫米航炮。
不過,反制火力比想象中來的更快,快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干咳著從掩體中爬出,楊樹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在黑一塊白一塊的陣地上四處尋覓,終于看見了一只被埋住半截的手。
他的心中一喜,踉蹌著走上前去,想將被埋住的戰友刨出來。
然而當他握住那只手,正想發力時,卻把那半條胳膊直接拔了出來。
看著手中那只剩半截的斷手,楊樹兩眼茫然了幾秒,最終沉默地脫下外套,將它包了起來。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咳嗽。
聽到廢墟中的動靜,他連忙又向那聲音走,這次總算找到了一個活人。
那張臉被埋在土里,左半邊燒的黑,但嘴唇還在動著,仍然有微弱的呼吸。
他認得這張臉,那小伙子叫爐子,和他一樣是從北邊逃難過來的流民。
看見隊長的臉,那雙失去顏色的瞳孔忽然明亮的幾分。
“隊長……”
“你別亂動!我幫你出來!”
楊樹將在他身上的石頭搬開,帶著又從旁邊找來了鏟子。看著一臉焦急在那刨著土方的隊長,被埋住的小伙子干咳了一聲,嗆出了嘴里的泥巴。
“隊長,我們的炮呢······”
“給那幫孫子炸沒了!++特麼的,打的還怪準……先別管那玩意兒了!
“隊長……”
“你特娘的又怎麼了!”
“我……感覺不到我的腿了……”
抓著鏟子的手一頓。
楊樹咬著牙,繼續挖了起來。
“老子給你買一條!”
爐子咧嘴笑了笑。
他知道隊長買不起,那東西可不便宜。
不過他并沒有拆穿。
“隊長,我·····…我們贏了嗎。”
楊樹回頭瞥了一眼那片燃燒的天空,還有那彌漫在飛艇邊緣的滾滾濃煙,以及時不時鉆向天空的一串串曳光。
他不確定那邊的情況。
但他心中毫不懷疑。
“……一定會的!”
同一時間,在他目光的盡頭,那如瀑布般傾瀉的濃煙背后,殘酷而血腥的廝殺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