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正行了個軍禮。
“是的長官!”
戰地老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肅穆,掃視了在場的士兵們一眼,繼續說道。
“從現在開始,由我擔任你們的長官。不管你們來自哪里,是貴族還是平民,現在你們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手下的士兵!你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嚴明紀律,聽我指揮,我讓你們干什麼你們就干什麼,聽明白了嗎?”
那些克隆人茫然無措地晃悠著腦袋,一臉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不過他們的長官智商還算正常,紛紛立正了站直,扯開嗓子回了聲。
“明白!”
“很好!”
戰地老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了博福特,“讓弟兄們回各自的位置,你帶我去陣地上瞧瞧。”
博福特立正行了個軍禮。
“是!”
軍團訓練的軍官,紀律確實沒話說。
更何況扈從出身的軍官本就身份低微,不是遇上特殊情況根本沒有晉升的可能,因此并沒有人因為這個“穿山甲”初來乍到而不開眼的挑釁。
再加上博福特能看出來,這位空降的百夫長不但實力強悍,是少見的覺醒者,更是和他們的千夫長大人關系不淺,因此言語中多少帶著些討好的意味兒。
戰地老倒是沒把他的討好太放在心上,只是裝模作樣地對他的工作表示了肯定,然后旁敲側擊地問起了補給的狀況。
包括每個士兵手上有多少子彈,包括陣地上有多少挺機槍,多少支步槍,小隊的人員編制又是如何等等。
一支百人隊大概就相當于一個連,千人隊大概相當于一個團,了解了連級的火力配置,基本上就能以小見大推斷出整個團的火力。
一聽到這位新來的百夫長問起了彈藥的事兒,博福特立刻開始了訴苦。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送彈藥的補給車了,士兵們手上的彈藥平均不到六十發,機槍彈藥更是寶貴,我們整個隊就分到了兩箱。您要不還是和科爾威大人打聲招呼,讓他多送點彈藥過來。”
在博福特看來,這也就是打聲招呼的事兒,補給再缺乏,優先照顧下關系戶總歸還是有辦法。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位長官卻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嚴詞拒絕了他。
“有困難的不只是我們,全軍都很困難!怎麼能因為這點小問題就麻煩科爾威大人?”
“可是就靠著我們現在這點彈藥,恐怕一場戰斗”
博福特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連忙想要解釋,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無情地打斷了。
“可是什麼?”
戰地老目不轉睛地瞪著自己的副官,心中偷著樂,臉上卻還要擺出嚴肅的表情,差點兒沒給他憋出內傷。
“你的精神呢?忠誠呢?為元帥陛下獻出生命的誓言呢?沒有子彈就打不了仗了?你的意志和骨氣呢!”
博福特臉上寫滿了大寫的蒙圈,張著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下意識地瞅了眼這位長官的鼻子。
這家伙
也不是威蘭特人吧?
咋感覺比威蘭特人還魔怔!
就在這時,觀察哨的方向忽然傳來了喊聲。
“前方五百米發現不明武裝!大概有百來個人!”
“他們正在向我們前進!”
就在哨兵喊聲響起的同一時間,整個陣地立刻拉響了警鈴,所有人員都進入了戰斗位置。
戰地老再沒繼續和博福特嘰嘰歪歪。
聽說有人來了,他立刻去了最前線的機槍陣地,拿起望遠鏡瞧了一眼,一眼便瞧見了沖最前面的負債大眼。
這家伙明明是智力系,卻連VM都沒帶,手中拎著一把大概是從之前戰斗中撿來的破槍就帶著人往他臉上沖。
握著望遠鏡的戰地老,人都給看傻了。
好家伙。
這是演都不演啊!
就差沒把“老子是來送人頭”的這七個字寫臉上了。
同樣望著正面攻來的那些人,站在一旁的博福特卻是皺起了眉頭,絲毫沒有因為敵人渾身都是破綻而掉以輕心。
他們的彈藥并不多。
就算是這種自殺式的沖鋒,多來幾波的話,他們照樣堅持不住。而且科爾威大人特意囑咐過,一定不能讓對方看出他們的補給狀況存在問題。
一時間他不禁陷入了兩難。
機槍陣地到底開不開火?
“應該是小股敵人的試探!”博福特咬了咬牙,同一旁的長官低聲說道,“建議把他們放進了再打!”
戰地老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很快想到自己特麼是在軍團這邊,于是二話不說,一腳把發呆的機槍手給踹到了一邊。
“都特麼愣著干什麼?”
“給老子狠狠地打!”
不等那懵逼的機槍手搞清楚狀況,戰地老自己蹲在了機槍位上,抓起握把打開保險,對著三百米開外的好兄弟便是突突突地一梭子掃了過去。
遠處傳來浮夸的慘叫,但很快便被淹沒在了槍林彈雨的喧囂中。
看到機槍陣地噴吐的火舌,蹲在戰壕里的步兵們也紛紛開槍射擊,朝著陣地沖鋒的百余人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戈壁灘上有著大片的空地,沒有裝甲單位和炮火的掩護,他們露頭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死亡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