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臉色均是一變,戰地佬持續扣動扳機開火的同時,朝著一旁的蘇明吼道。
“功率不夠!你那玩意兒能··蓄力嗎?”
他記得夜十那把高斯步槍就能通過充能增加單發質量彈的穿透力來著。
完全充能射出的致命一擊,甚至連征服者坦克的裝甲都能打穿!
顯然也發現了那進化體的防御力強的離譜,在戰地佬話音落下之前,蘇明已經深吸一口氣架起了手中的家伙。
電池容量指示器的數字快速下降,電容器的前端放出淡藍色的弧光,那滲人的槍口,正醞釀著恐怖的能量!
“我需要時間!”
“多久?”看著挨了一梭子還和沒事兒一樣的腐朽騎士,戰地佬一邊更換彈夾,一邊咬牙問道。
“十——”
話音未落,狂風呼嘯而至,立在走廊盡頭的腐朽騎士雙腳忽然發力,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沖了過來。
那大開大合的攻擊讓兩人都始料未及,橫掃過來的門板刮起了一道颶風,僅僅一個接觸便將蘇明連人帶槍扇飛了出去,使其失去了行動能力,很快又是一記橫劈斬向了戰地佬,將后者打飛撞在了走廊的墻壁上。
“咳——!”
不慎咬破嘴皮的戰地佬呸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看了一眼手中斷成兩截的步槍,將它扔到了一邊。
得虧他剛才下意識地擋了一下否則光是剛才那一下,就足以將他送回老家去了。
想到這里,戰地佬便是不禁一陣后怕。
如此恐怖的力量——
量化成屬性搞不好得破百了!
最要命的是,它的速度和防御力絲毫不弱,更是有著龜殼一般堅硬的絕對防御與黏菌特有的頑強生命力。
即便偶爾有一發子彈能打穿其防御的薄弱環節,也根本不足以對它造成致命損傷。
這根本不是同級別的較量!
“可惡··…··”
戰地佬咬牙拔出了掛在腰間的短劍,在那腐朽騎士再次向他沖來的同時,猛地斬向了它的頭部。
只聽鐺的一聲悶響!
他只感覺手中的短劍就像剁在了一座山上,震的他虎口一陣短促的刺痛。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頂在他胸口的門板挑飛了出去。
胸前的防彈甲被頂的向內凹陷,
戰地佬嘴里悶哼了一聲,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而不遠處,腐朽騎士的頭部,只是被那牙簽似的短劍剃掉了一層暗紅色的菌毯。3
他的全力一擊,甚至沒能在頭盔上留下一絲劃痕。
不過想想也是……
那可是動力裝甲。
戰地佬苦笑說一聲,心想要是早知遇上的進化體是腐朽騎士,他說什麼也不會來這兒。
然而無奈已經沒有后悔藥,他現在只慶幸得虧之前抓住機會存了檔。
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腐朽騎士高高掄起了右臂,眼看著那緊握在它手中的門板,就要將戰地佬砸成肉泥。
但就在這時,它手上的動作卻是忽然停住了。
睜開了半只眼睛的戰地佬發現,之前被自己一劍砍中的地方,露出了半邊巴掌大的目鏡。
原先那兒被厚厚的菌毯覆蓋著。
目鏡的背后閃爍著令人不安的猩紅色光芒,忽然一圈圈淡藍色的波紋從鏡面上掃過。
已經完全癱瘓、甚至連反應堆都被關閉的動力裝甲,似乎在激活了某個程序之后被喚醒了。
有限的電量正從備用電源中涌出,反向驅動的機械結構,完全止住了它的行動,徹底定格住了那高高舉起的右臂。
即便鋼鐵之下的血肉已經腐爛—他所殘留的意志依然支配著這臺不可戰勝的盔甲。
伴隨著“”的一聲排氣音,圓管狀的聚變電池從裝甲背部彈出。而與此同時,夾雜著電流音的低吼從頭盔中漏出。
“殺······了·…·…我。’
沒有時間可以猶豫。
恢復行動能力的蘇明咬牙支撐起半邊身子,朝著穿山甲的方向,猛地扔去了一枚圓管狀的電漿手雷。
“…·銀色拉環是開關!把這玩意兒插在動力裝甲的電池接口··……在它背后!”
明白他的意思,不等那句話說完,戰地佬一把抓起那枚滾到面前的手雷,迅速翻滾到那腐朽騎士的背后,一把拔掉了它背上的聚變電池。
接著他拔掉手雷的引信,死命地慰進了那松垮垮的電池接口。
“快躲開!”
根本不用蘇明的提醒,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戰地佬,已經本能地順勢撲向了前方。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刺目的白光在腐朽騎士的背后爆開,炸裂的電火花隨著跳躍的電弧一同四散飛濺。
如實體一般的電漿灌入了動力裝甲內部,瞬間將那填滿裝甲的黏菌烤成了焦炭。
“吼——!”
吃痛的怒吼震撼了整條走廊。
仿佛被那束刺目的白光抽空了全身的力量,黏在那戰術目鏡背后的猩紅色光芒逐漸褪去,整臺裝甲也徹底失去了動力,身體微微前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看著那進化體終于被擊殺,趴在地上的戰地佬總算松口氣,喘息了很久,才咬牙拖著被電流麻痹的身體從地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