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茵童孔微微收縮,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上他的心頭,幾乎毫不猶豫,他用后膀撞開了窗戶,向外翻了出去。
“我撤了,你自己保重!”
賽麗特臉色一變。
“我--”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爆炸的氣浪便吹散了她未說完的半句話。
驟然爆開的火焰頃刻之間將她和襲擊者一并吞沒了進去,這家伙在房間里埋了炸藥!
可他是怎麼帶進來的?!
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了,覺醒者說到底也是人。
爆炸的余波終于平息,一片黢黑的房間內冒著絲絲熱氣。
看著地上那個幾乎被烤成焦炭的尸體,x—16晃了晃腦袋,丟掉被炸成兩截的盾牌,食指在頭上點了下。
“目標一死一逃·····”
“我受傷了,需要修理。”
同一時間,后背撞在街道上的來茵,嘴里漏出一絲痛苦的聲音,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躲進了旁邊的小巷。
雖然在房間里藏了一些炸藥,但他無法確定那個疑似彷生人的家伙是否被炸死。
他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可惜了那個叫賽麗特的女入。
雖然得小心她藏在枕頭
“內城····武器的控制器應該在內域·····”撤到臨近的另一條街上,他望向內城的方向咬了咬牙,神色陰窺的喃喃自語道,“得想辦法進去才行。”
······
歷史總在無數的巧合中前進。
大的變局往往并非一定埋藏有多麼偉大的隱秘,也許僅僅只是兩只老鼠打架踢翻了油燈。
旅館客房中的戰斗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被那聲槍響點燃的混亂卻還在大街上持續。
整個巨石城都亂套了。
從外城通往內城的入口,穿著外骨骼的士兵在門前放置了射擊掩體,在街上放置了分散人群的路障。
墨爾文一家人擠在內城的門口。
他們早就應該進去了,然而此刻卻出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家里最小的艾麗莎不見了。
沒有人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槍聲一響,所有人都慌了,只顧著往內城的方向奔跑,生怕被流彈誤傷,怕被蟑螂一樣亂竄的暴民追上。
也許她只是在路上摔了一跤,很快就能爬起來繼續跑。
希望只是如此。
基修把老管家揍了一頓,讓那老頭帶著六個仆人順著來時的路去找,找不到不準回來。
沃菲爾焦急地來回踱步,看了一眼手表,喃喃自語地念叨著。
“投票要開始了·····我們不能在等下去了。”
天已經要黑了。
他的父親還沒有回來,應該是失敗了。
不過沃菲爾本來也沒抱太大指望。
巨石城試圖用債務捆住聯盟,聯盟反過來握住了脖子上的繩索,這場決斗必須有一個人死去,很可惜是他們輸了。
那個男人確實有仁慈的一面,但這兒的人們似乎都選擇性地遺忘了,聯盟的那些聚居地都是怎麼來的了。
每一座城。
都是一座活著的紀念碑。
當然,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這個家,以后只能靠他了。
沃菲爾握緊了拳頭。
葛妮思癱軟在了好閑蜜邦妮的懷里,哭的淚眼婆娑,眼眶通紅,不住地哽咽著。
“艾麗莎,我的艾麗莎.····你去哪兒了,快回來媽媽這兒,你以后想干什麼都可以,媽媽再也不說報紙的事倩了。”
輕輕拍著閨蜜的后背,邦妮柔聲安慰說道。
“我已經拜托我的哥哥幫你去找她了,一定會沒事的。”
她的哥哥叫羅素,在第二千人隊的千夫長,現在正在外面帶兵維持秩序。得知消息后,他已經分出一支百人隊去搜索艾麗莎的下落,表示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平安帶回來。
邦妮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管是艾麗莎。
還足這座聚居地。
基修咬了咬牙,眼神掙扎了一會兒。
最終,他做出了這輩子最勇敢的一個決定——比當年夾著尾巴逃出這座聚居地還要勇改。
“我得去找她!”
沃菲爾聽見這句話,一把拉住了那腦子不正常的家伙,將他揪到自己面前,瞪著他怒罵道。
“你瘋了嗎?”
基修死死地盯著他,像一條瘋狗一樣吼道。
“你才瘋了!她是你妹妹!”
“是我的妹妹又如何!”沃菲爾再次提高了音量,鼻子幾乎截到他臉上,怒吼道,“就因為她是我的妹妹,我們所有人都得在這里等著!陪著她一起去死嗎?”
聽到“死”這個字,葛妮思昏了過去,邦妮一把抱住她,面帶慍色地瞪了沃菲爾一眼。
這小子真不會說話。
看著又怒又怕的基修,沃菲爾眼神忽然瞇起,松開了抓著他的手,推了他的肩膀一把。
“去吧,我不會攔著你。”
基修踉蹌著站穩了身子,喘息著看著自己的哥哥,眼中一半是詫異,一半是憤怒,還有一點點害怕。
沃菲爾向他走進了一步,盯著他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
“那些暴民里面,沒準兒還有幾個伙計認識你。”
基修咽了口唾沫。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沃菲爾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該不會忘了吧,五年前那個女孩兒,那個老頭,那一家人,還有那場火。他們確實死了,但他們還有鄰居,鄰居的鄰居,你猜猜他們會怎麼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