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越野車上,雙手扶著機槍的歐格大吼大叫著,食指死死地摳著扳機,就像焊在了上面。
那根紅熱的槍管對著門口一通亂掃,拇指粗的曳光在空中胡亂的飄,毫不吝嗇彈藥。
瞧著那一雙雙恐懼的眼睛,他的心情說不出的愉悅,暢快的靈魂彷佛都在顫抖。
果然。
這才是那些兩腳牲口們該有的樣子!
彷佛要將上一場戰斗的恐懼徹底宣泄在這一場似的,他扯著嗓門興奮地吼叫著。
“給我狠狠地打!揍扁他們!”
跟在他身旁的嘍啰們也都發出了興奮地呼喊。
“嗷嗷嗷!”
小鎮外面槍聲大作,小鎮內已經是亂成了一團。
外面的變種人似乎并不急著一口將他們吞掉,而是打算用恐懼折磨他們的抵抗意志,在他們士氣崩潰之后再一點一點地吃掉他們。
鎮公所的門口,被一群傭兵和商隊護衛們圍得水泄不通,大批的民兵都被牽制在了這兒。
怒氣沖沖的傭兵頭子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出來平息眾怒的鎮公所工作人員,朝著他怒吼道。
“媽的,你特麼告訴我這是掠奪者?!”
“我,我也不知道......”那工作人員一臉惶恐,給旁邊的民兵瘋狂遞眼色。
那民兵也是腦子一熱,見自己被揪住衣領,立刻架起了手中的槍,想把那人救下來。
圍在周圍的傭兵和商隊護衛們見狀頓時變了臉色,也紛紛把武器掏了出來,和那群民兵互相指著。
開玩笑。
站在這兒的都是在廢土上走南闖北多年的狠人,能被幾條槍給嚇到?
現場的氣氛霎時間劍拔弩張。
小鎮外面打的火熱,這兒也快打了起來。
看著那群情激奮的人們,躲在公所里的鎮長馬賀昌急的滿頭大汗。
他的本意是想讓這些人留下來幫著他們一起對付變種人,結果現在倒好,外面快撐不住了,里面也要打起來。
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下去了,他咬了咬牙,從門里走了出來,一把搶下了旁邊民兵手上的槍。
“夠了,都住手!你們都在干什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是啊,都什麼時候了,變種人都打到門口了,我們還被蒙在鼓里!”
丟開了手中拽住的衣領,那傭兵頭子將那工作人員推到一般,走到了馬鎮長的面前,瞇著眼睛瞪著他。
看著那幾乎快戳到自己臉上的鼻子,馬鎮長心中慌得一批,卻還故作鎮定著。
“你想干什麼?”
“我要一個解釋!”死死地盯著他,那傭兵頭子一字一頓地說道。
馬鎮長后退了一步,緊張地說道。
“那種東西你問變種人要去!我,我怎麼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來!”
“你怎麼知道?你不知道,你在門口修那些路障,一聲不吭地把路給堵著,不讓我們的車從這兒出去?”死死地瞪著他,那傭兵頭子向前了一步,“別特麼裝蒜了,你什麼都知道,你只是想拉著我們一起。”
馬鎮長的臉色鐵青,無法反駁,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無論如何......現在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讓那群綠皮膚的家伙打進來,誰也活不下來!”
逃跑更不用想。
沒人能從那些怪物們的手上逃走。
那些野獸們最喜歡干的事兒,就是追著獵物跑,直到他們精疲力盡,趴在地上求饒。
顯然是清楚這一點。
那傭兵頭子咬了咬牙,呸了口唾沫在地上,抓起背在背上的步槍便往西大門的方向走去。
“等打完了老子再跟你算賬!”
以前在其他地方和變種人交過手,他很清楚那些家伙有多難對付。
如果事先知道面對的是變種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帶著弟兄們丟下酬金跑路,但這并不妨礙他因為這些人瞞著自己而火大。
和那些外來的行商們站在一起,吳文周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左顧右盼地四處張望。
那個落羽不知道去了哪兒,外面這麼大的動靜都沒回來。
一個念頭忽然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那家伙......
該不會跑了吧?
就在他剛這麼想著的時候,空中忽然拉響了一聲刺耳的長鳴,那聲音就像死神的尖嘯,折磨著人們敏感的神經。
“嗚——!”那是蜂鳴器
的咆孝。
眾人紛紛將頭抬起,只見一架頂著螺旋槳的十字架,正呼嘯著從空中俯沖而下。
“......孔老爺的飛機?!”
馬賀昌驚訝地抬頭向上望著,看著那架眼熟的飛機,臉上寫滿了詫異。
錦川行省的農場主雖然都不喜歡聯盟,但都喜歡用糧食去換聯盟的武器。
很久之前他便聽人說過,隔壁農場的主人從聯盟那兒進口了一些機槍和大家伙。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吝嗇鬼竟然會來趟這渾水!
就在他望著天上發著呆的時候,粗長的機炮忽然噴射了火舌。
鎮公所前的人們下意識地矮下身子。
只見一道道曳光朝著小鎮的西邊傾斜而下,接著那機頭又在喧囂的槍炮聲中瀟灑地拉起。
隱約中,馬賀昌從那一閃而逝的殘影中,似乎瞥見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