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清楚了。
那喧囂的火雨,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前一秒還殺氣騰騰、不可一世的變種人部隊,瞬間便被吞沒在了一片火海之中,僥幸幸存下來的綠皮野獸們在那漫天飛舞的曳光下沒命似的逃。
見半天沒有聲音,肖岳看向了一旁的老李,艱難地說道。
“……還需要去那個農莊嗎?”這似乎是一句廢話。
李錦榮沉默了好些時候,點了點頭。
“去一趟吧。”當然。
這不是為了報信什麼的,那些人顯然已經知道了這群出城的變種人,根本用不著他們報信。
而有趣的地方在于,這群變種人為何會大半夜地往松果木農莊趕,聯盟的飛機又為何會出現在那群變種人的頭頂。
眾所周知,松果木農莊是火炬教會的勢力范圍,而奇部落是教會的盟友。
李錦榮隱約猜到了什麼,心中涌起了一絲欣喜。
難道是聯盟對火炬教會正式出兵了?!
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好消息……松果木農莊。
心靈干涉裝置的洗腦已經解除,聚居地中的混亂卻遠遠沒有結束。
不過此刻留在聚居地中的玩家們卻無暇照顧那些發瘋的家伙,一部分人守在了別館中,一部分人在夜十老弟的帶領下殺去了聚居地的教堂。
“開門!fbi!呸,送溫暖!”
一腳踹開了半掩著的大門,端著步槍的腎斗士一馬當先地殺了進去,殺氣騰騰地四周一掃。
看著那個只有半截身子的家伙,躲在教堂里的牧師當場嚇傻了,原本用來同歸于盡地手雷都掉在了地上,拉環忘了拉。
他什麼也不知道。
外面的人突然就瘋了,見到人就咬。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尊敬的使徒大人卻不見了,外面的槍聲又和放鞭炮似的,他頓時嚇得慌了神,除了祈禱之外不知該如何是好。
瞧見那個縮在教堂一角的牧師,殺人之匕揣著兩坨挖掘機似的拳頭大步向前,兩坨大拳頭杵在了他的旁邊,咧嘴獰笑著說道。
“這兒的使徒呢?火炬教會的使徒,別給我裝傻充愣說什麼不知道。”
“我,我——”那牧師哆嗦著嘴,半天沒擠出來一句話。
“別和他廢話了。”
夜十走到了他的面前,槍口戳在了他的腦門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說,這教堂的地下室在哪兒?”
“我,我帶你們去。”
被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那牧師到底還是沒有保守秘密的勇氣,瑟瑟發抖地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教堂的地下室。這里一片黢黑。
腎斗士剛打算掏出電筒,一旁的戒煙便發現了墻上的按鈕,伸手一按,黢黑的地下室便被白熾燈照的雪亮。
尷尬地把電筒收了回去,腎斗士咳嗽了聲說道。
“這兒真有什麼地下通道嗎?”
這兒似乎只是一間很普通的書房,約莫七八個平方,墻邊擺著兩面書架
一張桌子,桌上干干凈凈啥也沒有。
夜十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牧師,后者被他的視線看的臉色煞白,慌忙地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我,我不知道,這兒是使徒大人的書房……我也只進來過幾次而已。”
“一般來說得找到開門的機關…
戒煙摸著下巴,蹲在那張空無一物的桌子旁邊,左摸摸右瞧瞧地找著,然而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麼門道。
見他又去擺弄那個書架,殺人之匕看不下去了,嘖了一聲,手腳并用向前走去。
“閃開,老子來!”
下意識退開的戒煙瞅了這家伙一眼。
“你想干啥。”
“嘿,這還用問,大力出奇跡唄!”
殺人之匕嘿嘿一笑,這外骨骼裝了這麼久,可算給他找到派上用場的機會了。
二話不多說,他掄起挖掘機似的拳頭,卯足了力氣就往墻上砸。
那一拳下去確實夠有分量的,然而這墻到底也不是泥巴捏的,duang的一聲悶響便給他磕的彈了回來。
墻灰給扒掉了,連沒有。不過聽那聲音也知道,這面墻背后八成是實心的,就算有暗門也不可能在這兒。
見一雙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殺匕自己也覺得尷尬,咳嗽了聲,想撓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放棄了。
“呃……不是這面,我換一面墻試試。”
他也意識到這方法有點兒不聰明,但問題是逼已經裝了,這時候回頭,他多少有點兒下不來臺。
眼看著殺匕老兄接著又向另一面墻走去,站在門口的夜十人都看傻了。
“臥槽……你這要是門沒找到,把通道給卡死了咋整?!”
而且要是有陷阱——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那鐵鍋大的拳頭已經懟在了墻上,這次卻與以往不同,碎裂的墻灰之下漏出了一道縫。
殺人之匕見狀一驚,欣喜說道。”后面有東西!”
他掄起拳頭正要開砸,地下室的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守在外面的玩家大聲喝道。
“……不許動!把槍放下!”說著的同時,便是砰砰的兩聲槍響。
在那槍聲響起之前,夜十已經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其他玩家也是緊隨其后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沒過一會兒,外面的槍聲停歇,通訊頻道中傳來隊友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