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他們不會羨慕,輸了他們也不可憐,他們往后只走自己的路。
這時,門口傳來風鈴聲,濕漉漉的腳印踩在了木質地板上,剛下班的民兵團團長喬尹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來。
“你把這個鍋甩給我們民兵團不合適,我們是干了活的,雖然我也承認我們之前干得確實不多。”
眾人的目光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到是喬尹,先前那個模彷豪斯的男人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
情,哈哈笑著說道。
“喬尹?我們當然不是針對你,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人,最近怎麼樣?”
說著他主動替喬尹拉開了椅子。
從善如流的坐下,喬尹接過吧臺酒保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
這幾天空氣質量很糟。
雖然這兒的幸存者早就習慣了那帶著霉味的空氣,但仍然難免會把臉上和頭發弄得臟兮兮的。
毛巾還給酒保說了聲謝謝,喬尹點了杯熱蜂蜜酒,同時用隨意的口吻說道。
......和以前一樣,我們主要承擔防御任務,聯盟沒有為難我們,只要我們能將一部分浪潮牽制在巨壁一帶,他們會從北三環發動主動進攻,向我們的敵人施加壓力。”
男人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握了握,認真地說道。
“有困難別獨自撐著,告訴我們,我們也可以戰斗。”
其他人也都一樣,不開玩笑地看著他。喬尹愣了下,隨即大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得了吧你,用酒瓶子戰斗嗎?專業的活兒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專業的人來就好了。”
男人也咧嘴笑了笑,但表情還是有些忐忑,畢竟過去200年都是內城居民在負責對
付浪潮,今年不但是他們頭一回自己面對這一威脅,更是趕上暖冬之后最洶涌的一波。
“你們的人手夠用嗎?”喬尹笑著說道。
“從來就沒缺過,更何況今年還有一批好用的家伙。
“好用的家伙?”
“貧民窟的惡棍那些和掠奪者們做買賣的家伙。”
聽到這句話,酒館里的人們很快想起來年初的那次嚴打。
那群幫派分子也是有夠蠢的,聯盟老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只是一直覺得那是巨石城的問題懶得管。
現在巨石城也加入聯盟了,巨壁下藏污納垢的貧民窟就成了聯盟的問題,那些不開眼的混球非但不知道收斂,竟然還把主意打到了避難所居民的身上。
聽說當時管理者就在巨石城,得知消息之后直接手一揮,十幾輛剛從前線下來的坦克掉頭就把那墻角下的貧民窟圍了個水泄不通,疑似幫派分子直接帶走審訊,持械抵抗就地槍決。
最后死了多少不知道,反正抓著的得有五千多個。
那天之后,整個貧民窟都清靜了,巨石城
的孤兒院和福利院更是被那些解救出來的孩子們塞得爆滿。
“......聽說管理者把他們編成了懲戒營,在青石縣那邊接受了三個月的軍事訓練。”
接過酒保遞來的蜂蜜酒,喬尹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到他們還債的時候了。”
青石縣的地質公園附近,坐落著一座封閉式的營地。
和旁邊那個被改造成礦坑的地質公園不同,這兒的人們無需像那些掠奪者一樣把一天全部的時間都消耗在暗無天日的礦井,畢竟他們的罪行還沒有重到和掠奪者一樣的程度。
因此他們只需要勞作10個小時。
至于剩下的時間,則是接受嚴酷的軍事化的訓練,用木棍代替步槍學習拼刺和舉槍,在雪地里爬行,在機槍的掃射和近在遲尺的炮火中鍛煉膽量,為即將到來的浪潮準備。
一些撐不住的人死在了訓練中,或者倒在了礦井里,但那只是少數。
即便那恐怖的訓練量堪稱瘋狂,但廢土客的生命力本身就堪稱頑強,因此仍然有五千出頭的人活了下來。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些原本一身痞氣的家伙完全變了副模樣,哪怕是原本胖出脂肪肝
得家伙都瘦出了脖子。
人只有在失去自由和尊嚴之后才會知道兩者的可貴,而監獄的意義也正在這里。
經過懲戒營的這番調教,即便不足以讓這些惡棍理解文明人的禮儀和廉恥,但至少讓他們用身體記住了懲罰。
和往常一樣結束了一天的訓練,聯盟第一兵團第一千人隊的軍官將一伙百來號犯人叫到了食堂,宣布了兩周之后的任務。
雖然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可當聽到自己將作為炮灰踏上戰場,眾人的臉上還是露出了膽怯和惶恐的表情。
然而對于眾人的膽怯,那軍官卻是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今年的浪潮不同往年,你們之中會有不少人死去,甚至是絕大多數。”
一名囚犯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看著那名軍官問道。
“如果我們活下來了呢?”
那軍官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繼續說道。
“如果活下來,你們能贏得作為人的資格。
至于能否成為聯盟的居民,還得看你們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