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哥······我,我真不是間諜。坐在右邊的審訊員黑著臉說道。
“現有的證據確實證明不了你是間諜,但你的行為仍然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并且間接導致聯盟公民的財產遭遇嚴重的損失。”
另一名審訊員接著話說道。
“就在昨天晚上,抗議人群燒掉了圖佳印刷廠的倉庫,今天全城的報紙都斷貨,預估損失恐怕得有上百萬銀幣。就算你不是間諜,扇動破壞罪也是逃不掉的。”
當聽聞那些抗議者竟然把印刷廠給點了的時候,辛迪森的冷汗唰地冒了出來,這和他原本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他簡直不敢想,自己要是落到那些人的手上會發生什麼。更讓他恐慌的是,現在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從公路鎮旅館被帶走的了。
換而言之,他們已經知道了他的是誰··....“我認賠!我賠錢!”攢緊了被銬著的雙拳,辛迪森哀求地說道,“我愿意支付雙倍的賠償,只要你們肯讓我離開這里······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干這種事兒了!”
審訊員呵呵笑了聲,向他投去鄙夷的視線。“現在后悔了?早干什麼去了?”
另一名審訊員用調侃地語氣說道。
“扇動破壞罪是公訴桉,不存在和解,經濟賠償可以免去勞役但十年以上的刑期是逃不掉的。要我說,你要真是個間諜也就罷了,說不定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你這就為了幾百萬干這蠢事兒,我們就是想幫你找機會立功,都沒地方找去。”
白忙活了一晚上,就捉了只小老鼠,倆人都揣了一肚子的無語,把氣都撒在了這家伙身上。
見求情無用,辛迪森徹底撕下了那委曲求全的面具,色厲內荏地朝著審訊桌前的二人吼道。
“我是布格拉自由邦的行商,我不是你們的公民,你們無權逮捕我!我,我要見你們的管理者!看著他的丑態,倆審訊員呵呵一笑。
“就你還想見管理者?”
“我們不管你是哪兒的人,就算你是軍團元帥的親戚,在我們的地盤上犯了法,一樣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辛迪森的眼中寫滿了惶恐,但還是忍不住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你們······就不怕引起外交糾紛嗎?”
瞧著這黔驢技窮的家伙,倆審訊員都是哈哈一笑。
“外交?我們和你們有什麼可談的。”
“你要是不服氣,讓你們的軍隊來試試好了。”聽到這句話,辛迪森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灰暗的絕望。
自由邦的軍隊當然不會為了他這麼一個小角色出動,就算他在外面的心腹能幫他雇到拿錢辦事兒的傭兵,那些散兵游勇也斷然不可能是聯盟陸軍的對手。
聽說很久以前,軍團在自由邦的眼線就曾收買那兒的傭兵,試圖襲擊聯盟的北部,結果被打的落花流水。
據說那些家伙撞上的還不是聯盟的正規軍。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的對手。
這個牢,他看來是坐定了······另一邊,大裂谷,起源城。
坐在會客室內的男人,正靜靜地俯視著落地窗外的聚居地,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
陳腐,蕭條,壓抑,死氣沉沉,就像昏昏欲睡的夕陽······他能想到一切負面的形容,都能準確無誤地放在這座聚居地上。
這座被稱為起源城的聚居地,曾是廢土上最早的聚居地,甚至比東海岸的理想城還要古老。
然而隨著戰后重建委員會的解散,如今的這座聚居地已經看不見往日的輝煌,只剩下一點點稀薄的余暉彌留在荒蕪的黃土地上。
這座聚居地像極了一個半只腳踏進棺材里的老頭,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皺眉的尸臭。
不過在看到一襲白袍從房間中走出的首席秘書時,男人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恭敬謙卑的表情微微點頭。
首席秘書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如同一名祭司,用莊嚴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道。
“請隨我來吧。”
男人再次微微頷首,沒有和他言語交流,跟隨他的腳步穿過那扇敞開的門,走進了擺放著黑曜石長桌的會議室中。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正端坐在會議桌的首席。那位老人便是大裂谷的主人。
男人微微鞠躬,彬彬有禮地
說道。
“尊敬的首席先生,請問您有何指示。”
被稱作首席的老人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用和藹的語氣說道。
“請坐吧。”
男人頷首示意,在會議桌的末席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
他的名字叫奧多,是自由邦的市長,這個職位相當于一般幸存者聚居地的城主。
上一任市長因為布格拉暗中支持了軍團在落霞行省的暴行而被彈劾下臺,新上任的他是不折不扣的親企業派—即,支持自由邦議會推行向企業管理制度靠攏的改革。
盡管不斷有人指責他收了火石集團老板西格瑪的黑錢,但在很多自由邦市民的眼中他仍然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領袖。
而對于坐在會議桌前的首席來說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