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又說回來了。
如果沒有那場戰爭,沒有嚼骨之亂,河谷行省的幸存者們也不會這麼順利地團結在一起就是了。易川的表情仍舊寫著無法理解的疑惑。
「可是都過這麼多年了······他們也該走出來了吧。
「對我們來說確實過了挺久了,那是好幾代人的時間,不過對那個老東西來說一百年前的事情和昨天發生的事情其實沒什麼區別,他對時間的直覺已經鈍化了。不必在意他······」吳昌年思忖了片刻,開口說道,「說正事兒吧,我們得把布格拉自由邦拉進來。
易川疑惑地看著他問道。「為什麼?」吳昌年輕聲說道。
「沒有大裂谷的參與,許多工作都沒法展開廢土上仍然有不少幸存者聚居地是吃那一套的,尤其是直接或者間接受過戰建委幫助的聚居地。直接將大裂谷拉進來不太現實,但利用他們的兒子可以拉他們間接入伙。
而且-
隨著軍團東擴派的失勢,現在的自由邦已經不再是軍團的勢力范圍。
在理事會看來,那些搖擺不定的家伙是值得拉攏一下的。
「可是······如果他們的兒子搗亂的話?」
面對易川遲疑的表情嗎,吳昌年淡淡笑了笑。「那些家伙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且收買他們并不難。不過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的朋
的朋友-聯盟那邊是怎麼想的,你可以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楚光看看他的意見。理事會希望給布格拉一個機會,讓他們以次級成員的身份加入黏菌研究共同體,或者合作成員的形式也是可以接受的。
」
易川認真記下了他的囑咐,點點頭說道。「明白。」
一行人正從一條街上路過,忽然看見不遠處圍了一大圈人。
吳昌年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好奇向那邊看了過去,其他人也紛紛將腳步停了下來。
「那是?」
易川朝那邊望了一眼,很快回答道。「好像是威蘭特人的營地。」
「哦······」吳昌年點了點頭,嘴角翹起一絲淡淡的嘲笑,「原來是那群野蠻人。」
跟在兩人身后的秦俊才往前走了兩步,瞧了一眼皺眉道。
「他們好像和當地人起了沖突。」易川看向吳昌年請示道。
「需要我去打聽一下嗎?」
吳昌年剛準備點頭,視線忽然落在了拐過街角走來的那群人身上,嘴角翹起的笑容忽然帶上了一絲玩味。
「不用。」
「我們在這兒看看就好了。」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站在凱旋城使團駐扎營地的門口,麗莎惴惴不安地望著營地的方向,想要找個人問問,卻又忐忑著不敢靠近過去。
就在這時,帶著一絲驚訝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
「麗莎?!」
那聲音聽著耳熟,麗莎立刻像一旁看去,只見一位手捧著洗衣筐
著洗衣筐、穿著亞麻布長裙的姑娘正睜大眼睛看著她。
那淺褐色的頭發和她一模一樣,只是身高比她更加高挑,鼻尖上
鼻尖上綴著點點雀斑。「埃米爾!」
默念著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麗莎欣喜地小跑上前,握住了同樣激動著的的她的雙手。
倆人都是出生在凱旋城的仆從,并且曾經在同一所傭人學校接受過洗衣烹飪、端茶倒水的培訓,關系一直不錯。
后來她被挑選登上了鋼鐵之心號,跟隨麥克倫將軍的麾下前往了遙遠的東方。臨行之前埃米爾還送了她一條手巾,后來她將那條手巾縫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直到今天都還留著。
麗莎都快把以前的事情忘掉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距離凱旋城上萬公里的異國他鄉與友人重逢。
不只是她的眼中寫滿了驚喜,回握著她小手的埃米爾同樣不可思議地驚呼著說道。
「太好了!你沒事!我聽說你被河谷行省的廢土客們俘虜失蹤了,他們······他們沒對你做過分的事情吧?」
凱旋城的奴隸是受元帥陛下法律保護的,雖然沒有人的權力和自由,但過的其實不算太糟糕。
和廢土上絕大多數幸存者聚居地默許的那種奴隸制相比,更近似于一種具有廢土特色的「終身雇傭」制。
然而凱旋城是如此,到了廢土上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尤其是《凱旋報》會頻繁地在報道中渲染廢土客的殘忍,甚至將這個詞和掠奪者混為一談,以此增加那些軍事貴族們擴張軍團領土的合法性,因此看了幾張報紙的埃米爾幾乎是堅定不移地相信,她的好朋友已經被那些廢土客們折磨致死了······「沒有······其實,他們對我還挺好的,」麗莎紅著臉小聲說道,「他們不
但教我識字,還給我介紹工作,還付工錢給我······之前我在慶典上還買了一些新衣服。」
埃米爾一臉吃驚地看著麗莎。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麗莎身上那件還沒來得及
、沾著油污的圍裙,她的表情頓時變成了像在一個吃錯藥了的傻瓜。
過了好些分鐘,埃米爾輕輕摸了摸麗莎的頭憐惜地小聲嘀咕道。
「我可憐的麗莎他們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