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光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說服交戰雙方停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當其中的一方占據明顯上風的時候。”
孫岳池懇求地看著楚光。
“拜托了,請你幫幫我們!我已經把避難所權限交給了你——”
楚光眼神銳利的看著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其實更寧愿你沒有這麼做。如今南部海域的混亂,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的一走了之,和過早地卸下本該屬于你的責任。”
聽到后半句話的時候,孫岳池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雙手合十擱在了鼻子上。
楚光沒有繼續為難他而是用緩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現在事情得一件一件解決,戰爭的導火索是洋流發電站被炸毀,目前雙方對此各執一詞,我們首先需要確定這是聯邦自導自演的行為,還是火炬教會背后挑唆。在聯邦當局高層里面,你有沒有信得過的人?我們希望對洋流發電站被毀真實原因展開調查。”
孫岳池一臉苦澀地說道。
“在我離開的時候,情況遠沒有惡化到這一步……雖然那幾個聚居地組成聯邦向我們施壓,但也僅此而已,否則我也不會出這個遠門。”
瞧這家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楚光不禁扶住了額頭。
他真忍不住想噴這家伙兩句,管理者的工作到底是怎麼干的?
這聯邦的海軍總不是憑空變出來的吧?
既然在這家伙離開之前南部海域的幸存者就已經在是否引入納果的問題上分成了兩派,那兩派誰聲音喊的最大總該清楚吧?
就在楚光正頭疼的時候,孫岳池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一亮,開口說道。
“等等,有個人……或許能幫上你們的忙。”
楚光立刻問道。
“誰?”
“木達!我寫給你!”
說著,孫岳池拿起茶幾上的筆和便簽,在上面匆匆寫下一行字。
不只是寫下那人的名字。
他還順帶著寫了一封介紹信一樣的東西,簡單說明了
情況,以及表示希望協助調查那座被炸毀的洋流發電站的請求。
楚光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紙條,盯著上面的字看了兩眼,遲疑問道。
“這個人是?”
對上楚光詢問的視線,孫岳池一臉誠懇地說道。
“在我離開之前,他是南部海域海上巡邏隊的隊長,是個人挺不錯的小伙子。在關于火炬教會的問題上,他的立場偏中間派,或者說對是否引入那個納果不是很感興趣。”
“我不確定他現在在干什麼……但如果他還在巡邏隊的話,應該能幫上你們的忙!”
……
清晨。
環形島的港口。
挺著啤酒肚的史迪威主任張著河馬大的嘴打著哈欠,在褲腰帶上摸索了好一陣才找到鑰匙,嘩啦地轉動兩聲打開了港務辦公室的門。
他剛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坐下,窗外傳來的汽笛聲便打攪了他還沒做完的夢。
兩眼茫然地看向窗外。
當看到停泊在港口上的那艘掛著白熊旗的貨輪收起錨鏈,史迪威主任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驚訝地張大了嘴,喜出望外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難以置信!
那個賴在港口不走的牛軋糖竟然把錨收起來了?!
他二話不說撿起桌上的帽子,急匆匆地跨過剛關上為半分鐘的門,順著港務辦公室外側的樓梯下來去了港口。
港口邊上站了不少人,其中大多都是碼頭的裝卸工人,還有一些是路過的行人。
看著那艘即將離去的肉肉號,不少小伙子的臉上都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可惜了。
他們甚至來不及問清夢中情人的名字,變得和這艘船說再見了。
不遠處,只見一位短頭發的姑娘正站在船舷邊上,用力朝著港口的方向揮手。
“喔!再見了!環形島的朋友們!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收留,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這個人情我們的肉肉記下了!”
趴在欄桿邊上的肉肉迅速扭頭看向她。
“giao!為什麼是我記下了!”
尾巴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誒嘿,不要在意這些細嘛。”
“誒嘿個鬼啊!”
雖然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這家伙,但史迪威還是做出友好的樣子,揮著手中的帽子假惺惺地喊了一句。
“一路順風,有空常來!”
可千萬別再來了!
絲毫沒有聽出那聲音中的不歡迎,從肉肉的熊爪之下掙脫出來的尾巴興沖沖地提高音量喊道。
“喔!一定一定!”
那興高采烈的聲音,隨著貨船拉長的汽笛聲漸行漸遠。
望著那艘遠去的貨船,史迪威主任美滋滋地將帽子戴在了頭頂。
謝天謝地!
可算是把這群瘟神給送走了!
就在肉肉號駛離港口之后不久,站在西北風號貨船甲板上的莫加維,看向站在一旁的宋海寧船長笑著說道。
“船長先生,我們也啟程吧!”
宋海寧沒多說什麼,只是朝著甲板的后面喊了一聲。
“起錨!”
停靠在碼頭上的西北風號也拉響了汽笛。
距離這艘貨船抵達這座港口,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