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掩體和路障背后的士兵不斷倒下,為了維持住搖搖欲墜的戰線,蹲在前線指揮的百夫長朝著身后的士兵吼叫著,催促著他們上前將戰線填滿。
聽著那沸騰的槍聲和持續轟鳴的迫擊炮,靠在掩體后面的士兵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恐懼,朝那個百夫長大聲吼道。
「長官!那群掠奪者的火力太猛了!我們需要重火力——!」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便被一聲咆哮打斷了。
「沒有那玩意兒!你們手中的槍是干什麼吃的!媽的,別朝著樓上開火!讓你瞄著人打不是讓你瞄著房子——」
看著旁邊槍口上揚的新兵,那百夫長大吼大叫著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槍管往下按去。
然而不想就在這時,一枚子彈「嗖」的飛來,當場將那百夫長的腦門射了個對穿。
「咚——」
雙目瞳孔渙散,那百夫長重重倒在地上。
散了一地的腦漿和鮮血將旁邊抱著步槍的新兵嚇了一跳,當場丟下武器連滾帶爬地朝著后面跑去。
見長官陣亡,一眾士兵們再也組不住心中的恐懼,紛紛丟下了腳下的陣地朝著后方奔逃。
就這樣,一支滿編的百人隊填上前線還不到十分鐘,便開始成建制地潰敗下來。看著身后的友軍紛紛逃的沒影,被扔在前線動彈不得的士兵再也遏制
不住心中的恐懼和絕望。
橫豎都是一死,他們紛紛將刺刀插上了槍管,用吼聲驅散著胸中的驚恐,不顧一切地朝著前方沖了上去。
事實證明,這和自殺沒什麼兩樣。
一挺架在臨街洋房三樓的10機槍便足以架死整條街道,一道道粗長的曳光瞬間將那幾名抱著刺刀往前沖鋒的士兵按倒在了地上。
戰況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
總共兩千人的金加侖港城防軍,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傷亡過半,剩下的一半也大多帶傷。
反觀他們的敵人,那群從始至終沒有亮明身份的家伙,從槍響開始防線就沒有后退過一寸,依舊牢牢占據著港口附近的幾條街道。
看著散落在街上的一地狼藉和幾乎填滿彈坑的尸體,城防軍長官阿比南千夫長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對方展現出的戰斗力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如果照這個趨勢再打下去,他手上的兩千號人怕是得全都折在這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朝著前方的士兵大聲吼道。
「撤退!」
「所有人都撤回來!」
那聲音就如同久旱之后的甘霖。
終于等到了那撤退的命令,在路障和掩體背后苦苦支撐的西嵐帝國士兵們,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紛紛放棄掩體朝著后方的街道逃竄。
看著帝國的軍隊開始撤退,聯盟并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停止開火,目送著他們消失在貧民窟的方向。
另一邊,總督府附近的戰斗也進入了尾聲。
蹲在總督府頂樓書房的尼哈克瑟瑟發抖,聽著外面越來越小的槍聲,心中卻是愈發的惶恐。
他很清楚外面那些人是誰,即便他們沒有表示自己的身份,但那幫家伙絕對是聯盟的人不會錯!
只是他死活都想不明白,那幫家伙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
難道就在迪讓從金加侖港出發的時候,聯盟就已經知道了即將發生在薯條港的襲擊,于是干脆派人在婆羅海上等著了嗎?
消息到底是從哪兒走漏的?
港口?
還是……天都?
不可能——
尼哈克的大腦因為恐懼而陷入了混亂。
這份恐懼遠遠要比一個月前那群自稱白熊騎士團的家伙大鬧金加侖港時要強烈的多他能感覺到這次入侵港口的不是什麼民間組織,而是正兒八經的正規軍!而且還是在落霞行省和軍團的東擴派遠征軍殘兵打的有來有回的那種!
他沒有想到聯盟的反擊會如此的激烈,更沒想到反擊會來的如此迅速,以至于他甚至來不及從總督府中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抱著腦袋的他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吟。
「媽的這是加拉瓦公爵的主意,你們來找我做什麼!你們去找他啊!那蠢貨就在你們的曙光城!」
外面的槍聲幾乎已經停歇。
尼哈克心中的恐慌卻煎發的強烈了。
他顫抖的伸出食指,將窗簾揭開了一條小縫,正打算瞧一眼外面的情況,身后的房門便粗.暴地一腳踹開了。
「fbi!」
「掃黃的!」
「別動!」
一群人嘰里呱啦地喊著他聽不懂的語言闖了進來,一眨眼的工夫一只只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尼哈克一臉驚恐地舉起了雙手,看著擠進書房的一臺臺漆黑色的外骨骼尖叫著喊道:
「我投降!別!別殺我!」
一名穿著外骨骼的玩家走到了他的面前,拿出平板對著他的臉拍了張照,比對確認了
他的身份就是這座聚居地的總督。
將平板收起,白給帶狙看著他說道。
「金加侖港的總督尼哈克,我們懷疑你與前天晚上發生在薯條港的襲擊事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