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地人,他對這里的情況自然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瞧見他臉色蒼白,施工隊的隊長洪禮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于是走上來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王友田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以前發生過一次……”
“發生過?”洪禮明皺了下眉頭,追問道,“什麼發生過?”
回憶著當時發生的事情,王友田的眼中寫上一絲恐懼。
“上次也是這樣,霧突然就冒起來了,然后等霧散了,整個府莊的人沒了,牲口沒了,果園沒了,莊稼也沒了……除了房子還在,所有活著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都消失了?
洪禮明愣住了,神色怪異的看著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從來沒聽說過這麼怪的事情,不過看這家伙的表情又不像裝出來的。
思量了片刻,他見天色也不早了,便朝著正在施工的隊員們喊了一嗓子。
“收班,回基地!”
聽到隊長的命令,正在修路的施工隊立刻收拾了工具,兩輛挖掘機也開始掉頭返回。
瞧著忽然停工的施工隊,正在田間勞作的鼠族人紛紛抬起頭,好奇地看向那邊。
“這幫人今天怎麼收工這麼早?”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會不會和這霧有關?”
“這霧來的確實有點怪……聞起來味道也有些不對勁。”
眾人紛紛交換著視線,小聲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這時候,一名施工隊的隊員走到了田埂邊上,朝著他們喊了一嗓子。
“這兒的情況不太對勁,你們也趕快收工吧,別在外面呆著了。”
一名十夫長心中一動,朝著那施工人員喊了一聲問道。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但和之前錦河市起過的霧很像……聽說那玩意兒吸多了會讓人失去心智,就和納果差不多,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衛府軍事基地也泡在霧里,但那畢竟有聯盟和企業的研究人員。
有那麼多專家和學者在,總歸能想出些辦法。
撂下了這些話,那個施工人員便用衣服捂住口鼻,匆匆忙忙追上了撤退的隊伍。
留在原地的十夫長和一眾鼠族人同鄉紛紛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不知該如何是好。
錦河市?
那是什麼地方?
還有納果……
自從來了這片廢土之后,他們聽說了太多從沒聽說過的東西,也見過了太多婆羅行省沒有,以至于在他們看來匪夷所思的東西。
若是以前的話,多半不會有人當一回事兒,但大半個月前他們才挨了一頓揍,多少還是記得一點疼的。
“我去請示馬庫爾長官。”不敢猶豫,那十夫長連忙扔下了農具,朝著馬庫爾千夫長的方向趕了過去。
當他趕過去的時候,馬庫爾正坐在一座涼棚下,一臉陰晴不定地瞅著天上的霧滴咕。
“怎麼這個點兒起霧。”
也沒見著要變天的樣子啊?
眼看著自己手下的軍官跑過來,馬庫爾從椅子上坐直了,擺出泰然自諾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朝他問道。
“什麼事兒?把你急成這樣。”
也顧不上什麼體面和禮節,那十夫長火急火燎地稟報說道。
“大人!聯盟南方建設兵團剛才提醒我們,說是這霧里面有臟東西,讓我們趕緊撤回軍事基地,最好別在外面呆著。”
馬庫爾聞言皺了下眉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撤退?那些變種人打過來了?”
十夫長連忙搖頭說道。
“沒有……但這突然升起的霧,好像和火炬的人有關系。”
聽到不是變種人打過來了,馬庫爾隨即翻了個白眼,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害,我當是什麼呢,不過是一場霧而已,瞧把你們嚇的。”
見長官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十夫長不由一愣,頓時急了。
“可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馬庫爾擺了下手,不耐煩的做出了趕人的手指。
“我說了,不過是起了點霧,又不是看不見了,趕緊回去干活!別特麼一天到晚想著偷懶。”
這聯盟不安好心,八成又是那幫家伙自導自演的把戲。
他可清楚的記得,聯軍的戰線都推到十峰山的中間了,火炬怎麼可能把手伸到這里來?
見長官壓根沒把話聽進去,那十夫長急得頭上冒汗,卻又不敢說什麼。
瞧見拎著鞭子的監工一臉不善的神色,他只能硬著頭皮又回了田里,把扔在田埂旁邊的農具撿了起來。
那些監工到了戰場上就是督戰官,這幫家伙對自己人可從來不會客氣,下起手來也是沒輕沒重的,他可不想臉上掛彩的回去。
也就在這時候,忽然撲通一聲,旁邊有人倒在了田里。
那人約莫有三四十歲了,臉色蠟黃,身上瘦的像皮包骨頭,一看就是農奴出身。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把他從田里拖了出去,平躺在地上。
這兒的騷動很快引起了監工的注意,一名拎著鞭子的男人很快走了過來,朝著聚在一起的人群嚷嚷了聲。
“都聚在那里干什麼!”
一名鼠族人顫抖著喊道。
“有人暈倒了!大人!”
那監工呵的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