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于阿爾法特遣機動隊以及死亡兵團來說,這種程度的恐懼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尤其是后者。
他們可是一群連浪潮都不放在眼里的家伙,甚至敢于拿著最原始的武器,朝著數百倍于自己的子實體和進化體發起沖鋒。
如今他們的裝備已經今非昔比,自然更沒有皺一下眉頭的理由。
血腥的廝殺在坑道各處持續著,濃烈的血腥味甚至蓋過了孢子散發的腐臭。
雙方都有著堅決捍衛的信仰和絕不容退縮的理由。
也正是因此,雙方同樣承受著巨大的傷亡。
很快剩下的四十只瘟疫冠軍只剩下了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也大多氣喘吁吁,恢復力和體力雙雙瀕臨了極限。
站在“宮殿”中的索多,臉上漸漸浮起了一絲驚恐,先前的興奮叫囂再也看不見。
它能感覺到信徒們生命的流逝,能夠聽見瘟疫之主的悲鳴。
它所信奉的神靈在呼喚著它,催促它不惜一切代價擋住那群粗魯的家伙。
然而那群粗魯的家伙卻像無窮無盡的一樣,不斷有人倒下,又不斷地有人從后面填上來,即使是獸王陛下的親衛都架不住那連續不停的拷打。
肥碩的身軀顫抖著,它抖動著蛤蟆似的腮幫,嘴里發出一聲咕噥。
“尊敬的瘟疫之主……您的仆人靠著這副孱弱的軀體根本擋不住他們,請賜予我更強壯的軀體,我一定替您將他們吃個干凈。”
它碎碎念著,丑陋的面孔寫滿了虔誠,卻無人回應它的祈禱。
不只是那藏在深坑之中的母巢,就連操縱著一切的“獸王”都繃緊了神經,對于眼前的局面錯愕不已。
尤其是獸王。
他本以為衛府軍事基地遭到威脅,聯軍至少會調集各個陣地的兵力回防,卻沒想到他們仍舊不打算放棄血山這座陣地以及幾乎陷在山上的阿爾法特遣機動隊。
增援這座山頭的部隊至少有3000人,而且大多都是覺醒者。
他們悍不畏死的打法,就連那些閹割了痛覺的瘟疫僧都感到了一絲恐懼。
他本來不想親自出手。
但若是不解決掉這些麻煩的家伙,他怕是沒機會從這兒出去會會那個管理者了。
慘綠色的眸子瞪著站在面前的一眾士兵,直接操縱著一只瘟疫冠軍的獸王從嘴里發出了一聲威呵的低吼。
“讓開。”
那聲音帶著一股精神上的威壓,就像食物鏈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制一樣。
然而更令他錯愕的事情發生了,那些人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非但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反而一雙雙童孔中都印上了興奮的神采。
“臥槽,這玩意兒會說人話!”
“MMP!這回特麼應該是真·boss了吧?”
將手中的霰彈槍上膛,法外狂徒興奮地嚎了一嗓子。
“兄弟們!開團!”
回應他的是一聲聲嘰里呱啦的叫喊。
“喔喔喔!”
“???”
看著這幫情緒突然沸騰起來的家伙,獸王一時間愣在了那兒。
直到一枚槍榴彈在他的面前炸裂,他才一臉怒容的怒吼了一聲,朝著那群吵鬧的家伙沖了上去。
他的右臂如同一柄戰斧,僅僅一個橫掃便將擋在面前的家伙連人帶盾頂飛了出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對他的暴虐和強悍,那些吵鬧的家伙卻是更加興奮了。
那一雙雙燃燒著戰意的童孔,就好似盯上了某個美味的獵物。
也正是這份傲慢無禮的不敬,讓燃燒在他胸中的怒火愈發下的沸騰。
這幫弱小的人類玩意兒……
他們都是受虐狂嗎?!
胸中積蓄著前所未有的暴怒,獸王試圖平復自己的呼吸,卻發現自己的精神竟然控制不住那失控的情緒。
暴虐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血管中,前所未有的不受他的意識支配。
那種感覺就和對食物的渴望一樣,同樣是生物的本能。
之前的他之所以能控制住情緒的起伏,做出最冷靜的決策,僅僅是因為置身于圣域的他并不具備存在于凡世的實體。
而他已經脫離凡世的肉體太久,早已經遺忘了克制本能的辦法。
“吼——!”
被徹底激怒的他就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殺向了那群阻擋在他面前的螻蟻們。
而看到他這副急躁易怒的模樣,那些玩家們卻只覺得這boss做的逼真。
尤其是那個最先被挑飛出去的家伙。
只見回到線上的他咳出一口鮮血,一邊咳嗽著一邊興奮地叫喊。
“兄弟們再加把勁!”
“這BOSS急了!”
……
另一邊,血山地下巖體的深處。
阿六帶著邊緣劃水和負債大眼一行人繼續前進著。
阿爾法特遣機動隊的殘余力量基本都在這里了。
而令人唏噓的是,原本滿編一千余人的大隊如今竟只剩下了112名隊員。
至于邊緣劃水這邊,除去十幾名弟兄之外,就是負債大眼養著的那二十只造型別致的“寶寶”了。
此刻他們腳
.
下的這條通道,是阿爾法特遣機動隊犧牲了近千架無人機以及上百名隊員測繪出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