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任務是攻陷母巢。
其實攻陷了母巢,已經等于是攻陷了整座血山了。
等到小羽完全掌控了這座山中的母巢,很快可以合成新的子實體搜索山中的每一處藏污納垢的角落,找到那些躲藏起來的變種人和他們俘虜的人類幸存者。
如果還有剩下的話。
“肯定是往前走走看咯。”
麻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午夜帶傘不帶刀將霰彈槍重新上膛,疲憊的表情一掃而空,重新恢復了精神抖擻的模樣。
“……我去瞧瞧那些變種人在宮殿里藏了什麼寶貝,來都來了,不看一眼豈不是虧了。”
拉普拉斯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眼神飄忽地看向一旁說道。
“我覺得遭到精神污染的可能性更高……”
……
“不,尊敬的瘟疫之主,求求您不要離開您的孩子們……我們不能沒有您。”
臃腫的身軀擠成了一團,癱坐在大鍋前的索多臉上寫滿了絕望,連那樂此不疲的熬湯絕活都失去了興趣。
曾經的它坐擁著無數信徒的擁戴,而如今卻是孤身一人。
昔日擁擠在這里的瘟疫僧全都死在了和那些人類的戰斗中,再也沒有孱弱的小崽子渴求著它的湯了。
周圍的紅霧依舊是濃郁的腥紅,然而他已經聞不到瘟疫之主的氣息,回應它祈禱的也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死寂。
它的進化到此為止了。
不會再有新的玩意兒從他滿身的膿皰中鉆出來了。
它低下了頭,就像一個兩百噸的孩子,盯著堆在地上的肚腩都囔。
“為什麼……”
漸漸澄澈的澹紅色濃霧中傳來一聲嘆息。
他抬起頭,茫然的向濃霧看去,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
“……你啊,到底要進化成什麼樣子才會滿足呢。”
“能吃掉一切!”索多毫不猶豫的說道,甚至沒有思考一秒鐘。
從霧中飄來的聲音發出了一聲悠悠的長嘆。
“……那種東西是不存在的,就算是黑洞也有吞不下的東西哦。”
黑洞是什麼?
索多茫然的看著前方,不知那話是什麼意思,但卻聽出了那句話中的否定。
一瞬間,那面目可憎的臉擰成了一團,愈發的丑陋起來。
“你……胡說!偉大的瘟疫之主告訴我們,它的母親能吞下一整個星球!只要一直一直進化下去,總有一天我們也可以——”
“也許吧。”
似乎是不想聽它的夢話了,那聲音輕描澹寫地打斷了它。
“……但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那一定是整個宇宙的災難。”
那聲音消失了。
就像從未來過一樣。
索多不安的環視著四周,對忽然包圍自己的寂靜感到了一絲惶恐。
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和吵鬧打破了宮殿內的寂靜。
腳步聲停在了宮殿的入口。
“臥槽!”
“好大一只蛤蟆!等等……這玩意兒能
算是蛤蟆嗎?”
“得虧來瞧了眼差點漏了真·BOSS。”
“兄弟們,準備開團了!”
“噢噢噢!”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在說什麼,但索多能感覺到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獨自面對那些眼冒綠光的家伙,這一次索多徹底的慌了……
……
血山的戰役已經落下了帷幕,衛府荒原上的激戰卻才剛剛進入白熱化。
在鋼鐵之心號與忠誠號飛艇的炮火支援,骷髏兵團的裝甲編隊在一眾子實體的包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37毫米速射炮持續不斷的宣泄著火力,同時還有2號坦克的車載機槍。
無論是那些被納果腐蝕的感染者,還是那些被納果喚醒的亡骸,在那鋼鐵火雨的面前紛紛化作了塵土,隨后被碾入了履帶的轍痕。
不過即便如此,那些被菌絲操縱著的傀儡們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或朝著闖入荒原的裝甲編隊聚集,或涌向衛府軍事基地。
被殺死的它們會沉入泥土,許久之后又會重新長出來。
就像春風吹過之后的野草一樣。
只要那灰綠色的霧霾不散去,只要根植在這片土壤中的菌絲不消亡——
它們便是無窮無盡的!
衛府軍事基地的上空。
激烈的交火仍在持續著,二十架云蜓撲翼機在灰霧彌漫的空中肆意穿梭,傾瀉的機炮與火箭巢的彈藥。
然而奈何那漫天飛舞的蝠翼人數量實在是過于龐大,即便有著地面防空陣地支援,僅靠著二十架云蜓組成的三支攻擊編隊仍舊難以阻擋。
停在基地中的四架“雷霆”戰斗機緊急升空支援,20毫米機炮持續轟鳴,在空中拉出一道道刺眼的曳光。
除此之外,還有100架螺旋槳飛機從鋼鐵之心號上起飛。
不過即便如此,雙方的數量差距依舊懸殊,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
尤其是那些蝠翼人并非一窩蜂的沖上來送死,而是分散在廣闊的夜空中。
不止如此。
特殊的機動方式決定著,它們的飛行軌跡難以預測,哪怕航速和航速爬升速率都遠不如聯盟的老式螺旋槳飛機,想要擊中它們也是存在不小的難度的。
這一點倒是沒有出乎聯盟的預料,畢竟不少玩家在錦河市的戰役中便早有領教,甚至還為此開發出了專門對付這種鳥人的“打鳥戰術”,打完一梭子甩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