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工作的薪水也相當的高,一個月給1萬銀幣。
雇主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是聯盟的人,南海聯盟也算聯盟,反正那個威蘭特人中介說沒問題,他就接下這份工作了。
他本以為住在大宅子里的貴人們會矜持一些,卻不想不只是那位姑娘總是不經意間對他動手動腳,就連那位富商的夫人都有意無意的對他眉來眼去。
蘇尼感覺自己要瘋掉了。
尤其是當他聽說那位富商和當地有名的幫派 “阿薩辛幫”之間存在生意上的往來之后。
在豐厚的薪水和小命面前,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忍痛辭掉了這份高風險的工作。
當然了,必須得說的是,反常的只是極少數的一小部分人。
就好像一大群饑腸轆轆的人沖進食堂,總難免有人會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恨不得把上輩子沒吃到的東西趕本的吃回來,最后被人橫著抬出去。
相比起舍不得吃和一次吃個撐死的極端情況,大多數人還是很正常的,認真工作、好好學習才是普通人的常態。
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調整狀態,在市政廳就業辦公室的介紹下,他來到了百越公司在當地創辦的公立學校,成為了一名語文老師。
在這兒讀書的大多都是附近社區居民的孩子,有窮人家的,也有市民的。由于金加倫港當局承諾給學生提供免費的午餐和早餐,識字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因此絕大多數當地人對當局推進的義務教育政策都相當配合。
而無論是哪一個階層的孩子,他們都表現的相當勤奮,甚至于勤奮到了連蘇尼自己都感到了有些慚愧。
他們渴望改變命運。
環形島也是有免費教育的,但他卻是稀里湖涂讀完的大學,畢業后去了罐頭廠,后來又混到了碼頭,再后來干脆領失業金擺爛……
和這些小伙子小姑娘們相比,他過去20年簡直就像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
被那一雙雙勤奮好學的目光所鼓舞,他也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教育事業中,甚至還拍電報給環形島的朋友,讓他們把那兒的書寄來,把以前忘掉的知識還惡補了一番。
公立學校發的薪水雖然不多,每個月只有12000加侖,但比起當地居民的工資還是要高上不少的。
而且這里生活成本很低,吃飯出行剪頭都很便宜,只是舶來品、奢侈品和資產比較貴,很適合他這種對生活沒什麼追求的 “街熘子”擺爛。
不過有一說一,他現在的生活已經不能算是擺爛了,甚至可以用脫離了低級趣味和無比充實來形容,他找到了一門真正可以被稱之為 “事業”、并用一生去琢磨的東西。
當然了,即便如此,仍然時不時會有一些叛逆的家伙,試圖給他平平無奇的教師生涯制造一些波瀾或者說驚訝。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他剛剛給高年級的班級代課講解完幾何學,就被一名身材高挑的姑娘堵在了辦公室里請教數學問題。
起初他們討論的確實是數學,但沒過多久那姑娘便岔開了話題,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老師,請問您姓什麼?”
蘇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蘇……怎麼了?”
那姑娘驚訝地看著他。
“原來如此,我一直認為蘇尼是您的名,姓氏另有其他。”
見她好奇自己的故鄉,蘇尼便笑著說道。
“我們那兒有很多種命名方式,主要取決于父母,我的爸爸和我說,我的曾曾祖父可能是避難所的居民,但曾曾祖母是群島上的人。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完全沒有姓氏的人,就和你們這兒一樣只有名。”
后者常見于廢土客,也有部分特殊的避難所居民會選擇用外人聽不懂的俚語做名字,比如404號避難所。
那姑娘的眼中閃爍著對外面世界的好奇,也有一絲澹澹的憧憬。
“……我們并不是只有名字,其實也是有姓氏的,比如鼠族就有13種發音,最常見的斯卡文,但蛇族也有斯卡文,因此我們很少用到姓氏。”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只是單純沒有姓氏……啊,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蘇尼驚訝地看著她,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說法可能過于輕浮,于是趕忙在后面補充了一句。
那姑娘莞爾一笑,卻不在意地說道。
“沒關系,你剛來這里不知道很正常,順便一提,我叫安努舒卡。”
蘇尼稱贊了一句。
“很好聽名字。”
“是嗎……可是我覺得不太好聽,音節太多了,我一直想給自己換一個名字,”安努舒卡的童孔中露出一絲憂郁,忽然又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您覺得蘇安或者蘇卡怎麼樣?”
突如其來的直球讓蘇尼措不及防,尤其是那張突然逼近的臉和搖晃在臉頰旁邊的發梢。
一縷清香鉆入鼻尖,他干咳了
一聲,不自覺地向后退開了半步。
“這種事情……我覺得你最好征求你父母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