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做好了一切出發的準備,站在港口的亞爾曼正與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別。
“……馬上就是誕辰日了,就不能等節日過完了再去嘛。”穿著碎花洋裙的小姑娘微微翹著嘴,那深褐色的頭發扎著公主辮,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樣。
每年1月的第2個周末便是誕辰日,對于威蘭特人而言這是比新年更重要的節日。
據說那是他們誕生的日子,同時也是一切輝煌和傳奇的開始。
也正是因此,不管有多忙的事情,威蘭特人都會選擇把這一天空出來,和家人待在一起。
亞爾曼本來也是如此打算的,甚至都計劃好了回凱旋城參加誕辰日的慶典。
但遺憾的是,凱旋城的大人物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亞爾曼摸了摸女兒的頭,一臉寵溺地說道。
“乖,等爸爸回來給你帶禮物。”
“唔……”露比不情愿地嘟著嘴說道,“您的品味太獨特了,哪有送女兒變種人腦袋標本的。”
“哈哈!抱歉!是爸爸考慮不周!”
亞爾曼笑著一把抱起了可愛的女兒,逗的后者咯咯直笑,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才放回了地上。
輕輕刮了下女兒的鼻子,他用寵溺的語氣接著說道。
“那我露比可愛的想要什麼禮物?”
露比的眼睛閃閃發亮,立刻說道。
“我想去找安蘇雅妹妹玩!”
安蘇雅是夏爾馬伯爵的女兒。
后者乃是獅州頗有名望的貴人,不但在西帆港的遠郊有著一片十數萬畝的種植園,在天都更是有著極其廣泛的社交圈,同時也是亞爾曼生意上的合伙人。
每次談生意的時候,亞爾曼都會把自己的女兒一起帶上。
露比不清楚安蘇雅家的莊園到底有多大,也不是很在意,但她對那個迷宮一樣的花園卻是印象深刻。
每次跟著爸爸去那里,她都會拉著安蘇雅和莊園里的其他孩子一起捉迷藏。
聽到只是如此簡單的要求,亞爾曼寵溺的摸了摸女兒的頭。
“好!等回來了爸爸帶你去!”
頓了頓他又笑著說道。
“當然,禮物爸爸還是要帶的……我可愛的露比就待在家里好好期待著吧!”
說起來等這趟行程結束,他正好也打算聯系一下夏爾馬伯爵,看能不能通過一些權力的運作,讓這批貨物發揮一些物超所值的價值。
到時候就帶著女兒一起去打擾那家伙好了。
“快點回來!”
小姑娘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后便跑回了母親的身旁。
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瑪格麗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己的丈夫,臉上帶著瑩瑩動人的笑容。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跑這趟航線!等著我好消息!”
給了妻子一個吻,亞爾曼咧嘴笑了笑,拎著手提箱站回了碼頭上。
“下個月見!等著我!”
說完,他便三步一回頭地跟著他的船長和一眾手下們登上了甲板,隨著那拉長的氣笛聲一并漸行漸遠。
與此同時,和那碼頭隔著不到500米的街上,一對母女來到了勞工登記處的門口。
由于碼頭不招女工,因此很少有女人會出現在這兒。
除非是一種情況……
人們不自覺的讓開了路,那個身材佝僂的女人一邊說著謝謝,一邊緊緊握著小姑娘的手,腳步匆匆的走到柜臺前。
之前值班的工作人員已經下班了,這次是個梳著背頭的年輕小伙子坐在這兒,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和旁邊的同事有說有笑著。
很多高不成低不就的小貴族都喜歡把孩子安插在這兒上班。
畢竟天都對他們來說太遠,但港口區的威蘭特人就在眼前。
尤其是勞工登記處的崗位,經常會和威蘭特人打交道。
若是能得到威蘭特人的賞識,那可是相當于一步登天了!
小姑娘踮起了腳尖,從柜臺
“我的爸爸呢?”
聽到那怯生生的聲音,小伙子笑著把頭扭了過來問道。
“你爸爸?你爸爸是誰?”
小姑娘繼續說道。
“奧里薩……他曬得很黑,月亮教堂的牧師說他的肺不是很好,總是咳嗽。”
擔心那工作人員不知道他的爸爸長什麼樣,她賣力地用手比劃著他的肖像。
然而由于描述的太過抽象,因此唯一的作用僅僅是讓那坐在柜臺后面的小伙子越來越不耐煩了起來。
“抱歉……打擾你們了。”
那個身形佝僂的女人則要沉默的多,先是拽了一把自己的女兒示意她別再多嘴,隨后找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券匆匆放在桌上。
那是身份的證明。
她的丈夫用一身的病掙來的,同時也是唯一能證明她們沒有主人的東西。
看到這張證件,那小伙子臉上的不耐煩緩和了些許,翻出名冊對照著證件上的名字查找起來,果然查到了奧里薩這個名字。
“是上個月登記在這兒的勞工。”
“這名字有點耳熟……哦哦,就是剛才送來的那個!”
坐在旁邊的同事想了起來,隨后笑著拉開了抽屜,取出一支提前包好了的錢袋扔在柜臺上。
“我剛才正和你講這事兒呢!就是那個把自己累死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