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瘋了嗎!你們知道自己提的是什麼要求嗎?你干脆讓我們把這座港口送給你們得了!”
“那你給我們啊!”
站在人群前面的勞工壓根沒有示弱,更是沒打算讓步。
仿佛聽見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納吉冷笑了一聲說道。
“給你們?你們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會毀掉這里的所有!”
那碼頭工人死死地瞪著他。
“那就毀了好了,反正這里的所有從來都不屬于我們!”
眼看著人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站在一旁的威蘭特人警衛們終于是看不下去了。
那警衛隊長走到了納吉的旁邊,一把將他拉到了一旁,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是豬嗎?我讓你和他們談條件,把他們哄回到崗位上,可沒讓你和他們吵架!該怎麼做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眼見威蘭特人生氣了,納吉連忙叫苦不迭地解釋。
“大,大人,您不懂……您可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一旦讓他們嘗到了甜頭,他們馬上會像蛇一樣,順著您手中的警棍往上爬。”
“我不懂?”那警衛隊長冷笑了一聲,笑著拍了拍他腦袋,“你去過幾個殖民地?才當了幾天的工頭,就敢這麼跟我說話?”
納吉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地低著頭。
“小的不敢……”
那警衛隊長鄙夷地看著這個手足無措的家伙,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嫌棄了。
他不排斥聽話的狗,但這條狗好歹得發揮點用處吧?
他在南方軍團十幾年的警衛,沒少和殖民地周邊的當地土人打交道。雖然他并沒有直接參與到那些大人物們的博弈之中,但一些基本的共識他還是了解的。
無論是南方軍團、文官集團,還是那些當地的土人酋長或者貴族,都更傾向于把奶牛喂肥了再擠奶。
這樣對誰都好。
而這幫家伙,就像沒見過錢一樣,恨不得拿刀把奶牛的脖子割開,跳過擠奶的環節,直接趴在上面喝血。
沒那閑工夫等著這家伙自己開竅了,那警衛隊隊長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上調死亡賠償金的標準,提高他們的工錢,但不能一次都給他們,可以和他們砍砍價……這個你們自己把握。我只有一個要求,盡快復工以及別把事情鬧大,否則讓總督先生知道了,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一聽到這句話,納吉頓時哭喪著臉,哀求著說道。
“可是大人,我們的利潤本來就只有那麼一點,給他們漲了工錢,我們還怎麼賺啊……”
“你特麼別當老子不知道!”
見這家伙還在自作聰明的把自己當傻子耍,那警衛隊長頓時忍不住噴了,指著他鼻子罵道。
“你們是按貨物的重量收錢!你們發給他們的工錢連你們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你們就是拿出了十分之一又會怎麼樣?你們在這浪費的這些時間和金錢已經遠遠不止這個數了!還用我教你們怎麼做生意嗎?”
看著被罵的大氣不敢喘一口的工頭,警衛隊長嘆了口氣,換上緩和的語氣說道。
“……對自己的同胞稍微好一點,別把他們逼得太緊,別總想著贏走最后一枚第納爾,否則對誰都不好。”
“是……”
納吉不情不愿地這麼應了一聲,雖然他心里壓根兒不覺得這幫蛇鼠蟲鳥是他的同胞。
他好歹也是獅族人。
就算不是貴族,也比這幫家伙高貴多了。
在警衛隊長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再一次回到了人群的面前。
“……感謝仁慈的總督大人吧!我們可以給你們漲工錢!不過你們也別太過分,一天八枚第納爾如何?一個月可就是240枚!媽的,我都羨慕你們的工錢了,干5個月都能買個小老婆了!”
聽到工錢漲到了一天八枚金幣,原本憤怒的人群漸漸出現了一絲分化,一些人的眼中重新流露出了對生活的期望。
就如納吉說的那樣,一個月240枚第納爾可不少了!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好收買。
仍舊有不少人一臉義憤填膺地瞪著那個被推到臺前的工頭。
“那奧里薩呢?”
納吉咬了咬牙,想到反正大把的錢都撒出去了,也不差這麼一點兒了,于是心一橫說道。
“勞工登記處會額外再給他的家人3000第納爾……不過這筆錢不是賠償,是完全出于善意和仁慈的捐贈!不能讓為西帆港付出過血汗的人心寒,他的家人應該得到西帆港的贍養!”
3000第納爾已經不錯了!
即便是按漲了之后的工錢算,那也是一年的工資了!
眾人的眼中終于多了些期盼的光芒,沒想到這些貴族們也是有好人的,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吹起了口哨,稱贊地拍了拍手。
這一次就連原本還義憤填膺著的那些人也漸漸出現了一絲分歧,只剩下一小撮人還在怒目而視著。
看著已經動搖的人群,納吉用安撫的語氣繼續說道。
“好了,都散了吧,如果你們還想拿到今天的工錢,那就趕緊回去干活兒,還是說你們指望金幣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人群漸漸的散了開來,納吉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想到那花出去的錢,心中還是一陣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