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他卻發現,那或許只是自己的傲慢和偏見,認為“思想不絕對”即是“絕對無思想”一樣。
聯盟其實也不是一天就建成的。
當年開拓者號從清泉市路過的時候,他們也曾渺小的像路邊的螞蟻一樣。
見周圍一雙雙視線偷偷看向了自己,善戰的狼沉默了良久,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說出了他這段時間以來最流暢的一句話。
“不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那些野獸不過是牙齒鋒利了些······如果牙齒鋒利了些就能贏,你我這會兒還在樹上呆著呢。”
聽到這句有趣的比喻,顛簸的車廂上響起了一陣愉快的笑聲。
不少月族人士兵都被這位聯盟兄弟的幽默給逗樂了,繃著的臉上露出笑容。
尤其是那個炮兵營的營長笑的最開懷,叼在嘴上的煙都掉了。
倒是那個十三歲的少年一臉懵逼,百思不得其解地看下那個聯盟的兄弟問道。
“為什麼是在樹上呆著?”
在他的認知中,聯盟的兄弟就是最有學問的人了,整個軍隊從排長到師長沒有不尊重他們的,都會認真參考他們的建議。
看著那個本該坐在課堂里念書的孩子,善戰的狼咧嘴笑了笑,賣弄著肚子里的那點兒墨水。
“關于人的起源有很多種說法,有一種說法人是猴子變的。”那孩子瞪大了眼睛。
“可我是狗族人······”
“那和你信什麼沒關系,是那啥······叫科學的玩意兒對吧?”重新叼上煙頭的營長笑著插了句嘴。
他有個同鄉去過南部海域的北島,科學這個詞也是從那家伙嘴里聽說的。
這玩意兒可是個好東西聽說南部海域的幸存者就是靠著那個什麼科學,
在一片巴掌大的土地上比坐擁著一大片平原的他們過得還要舒坦,一件衣服比他們命還貴。
而這還是破產了之后。
在破產之前,聽說那兒的人比現在還要富有好幾倍。
善戰的狼:“······嚴謹的說,應該算推論吧,畢竟過去的事情誰也沒親眼見過。這東西我也不懂,具體的還是等你哪天回學校了,問你的老師比較好。”
那少年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接著又好奇問道。
“那······我們咋又從樹上下來了?待在樹上不好嗎?”善戰的狼哈哈笑著說道。
“那就說來話長了,得從繁榮紀元之前······甚至比古典時代更遙遠的時候說起了······”
夕陽沉入了海面那蓄積著烏云的天空終于降下了瓢潑大雨。
噼噼啪啪的雨聲落在泥濘的壕溝里,不深不淺的水坑里抱著一支不知誰落下的手臂。
一個沒注意,一名威蘭特人士兵在跨過壕溝的時候,被那支斷臂絆的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個一嘴泥,所幸被旁邊的十夫長揪住衣領提了起來。
“留意你的腳底,這要是地雷,你特麼已經死了。”
聽說聯盟是有炮射地雷的,那玩意兒部署起來并不是很難。那士兵咽了口混著雨水的唾沫,羞愧地低著腦袋。
“是
皮特看了這個新兵蛋子一眼,沒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投向了前方那一片狼藉的戰場。
這里之前是婆羅國的陣地,婆羅國的部隊前腳剛從這里撤離,他們的友軍第172千人隊后腳便填了進去。
然而也就在這之后沒過多久,炮彈便從東北方向的山林地區打了過來,而且是二十多門155毫米炮,打了足足十二輪彈幕。
根據友軍的消息,他們有一支百人隊正好在彈幕覆蓋的中心,并且從第二輪炮擊開始的時候就失去了聯絡,希望駐扎在附近的第171千人隊派一支部隊過去瞧瞧自己的部隊是什麼情況。
第17萬人隊向前突進的太快,后方又遭遇了空襲,很多支援都還沒有跟上,他們只能被迫從突進轉為鞏固當前的陣地。
第172千人隊的弟兄現在不方便離開自己的陣地,能依賴的也只有同一個萬人隊里的友軍。
這支挨了炸的百人隊也是有夠倒霉的,皮特聽說他們當時正在清點從婆羅國陸軍陣地上繳獲的破爛。結果沒想到剛一手摸了破爛,轉頭就摸了頭獎,被對方的火炮給點名了。
這炮火覆蓋的如此迅速,且下手如此果決,附近大概是有月族人抵抗軍的偵查部隊報告信息。
發現敵方炮火以及指揮炮擊的無線電信號之后,第17萬人隊立刻部署了自己的炮兵部隊。然而在他們的反制炮擊開始之前,對方已經停火了八成是轉移走了。
這些家伙和老鼠一樣狡猾,他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有些輕敵了。
不過現在糾正也不晚。
歸隊之后的皮特立刻被安排了新的任務,前往了遭受炮擊的友軍陣地。他們需要一邊確認友軍的情況,一邊配合還活著的友軍把敵方的眼睛給抓出來。
“媽的·····.”
看著一片狼藉的戰場,皮特嘴里忍不住罵了一句,但還是和身旁的隊友們打了個手勢,硬著頭皮向前搜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