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事情沒那麼簡單!這種病毒具有一個月以上的超長潛伏期,并且在潛伏期內也具有極強的傳染力!”
“最開始只是低燒,然后是全身發熱,直到你們的免疫系統被徹底攻陷,最后你們的器官會一個接一個的衰竭,并在痛苦中死去……整個過程會足足持續一年甚至更久,直到把你們折磨夠了,直到病毒的子孫們再感染上其他人。”
“所以別覺得和自己沒關系,巴托亞行省就在大荒漠的西北角,你們是距離這枚炸彈最近的人!而且你們很可能已經染上這玩意兒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船上頃刻間一片嘩然,那沸騰的聲浪仿佛要掀翻這顛簸的甲板。
一張張臉上寫滿了神采各異的表情,有憤怒的,有惶恐的,還有驚慌失措和懷疑的。
一些母親已經不自覺的掩住了懷中嬰兒的口鼻,或者往人少的地方躲去。
還有的人忍不住咳嗽一聲,見旁邊投來一雙雙詫異的視線,竟是情不自禁的開始懷疑起自己。
“你在開什麼玩笑!專門針對威蘭特人的病毒……這,這怎麼可能?!”
“誰會干這種事情……不,媽的,這該死的禁衛軍,他們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
“所以我們的船上藏著病毒?那什麼……針對威蘭特人的生化武器?”
人們驚疑不定地叫喊著,嚷嚷著,就像是瘋了一樣。
他們本能的覺得這種事情太扯淡了,真要是有那麼牛逼的武器異族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用。
可很快他們又想起來,以前威蘭特人的基因源碼是被嚴格保管著,而現在卻被偷走了。
一切似乎變得合理了起來。
就和昨天晚上的馬洛克一樣,他們從懷疑變成了堅信不疑。
畢竟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一名萬夫長,而且是凱旋城的萬夫長。
這些無比忠誠于尤里烏斯元帥的家伙怎麼也不可能拿禁衛軍開玩笑,而禁衛軍更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看著還在吵鬧的同胞們,馬洛克提高了音量回答了他們其中的一個問題。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所以我們只能很遺憾的請你們回去。”
一名強壯的男人擠到了人群的前面,怒目而視的瞪著馬洛克。
“可能性!就因為這所謂的可能性,你們阻止我們去參加尤里烏斯元帥的葬禮!”
他的肩膀很寬,手掌粗糙,像是上過戰場的軍人。
很多威蘭特人都上過戰場,這并不是什麼顯著的特征。
然而在前線告急的這個節骨眼上,這種正值壯年、而且有著戰斗經驗的老兵想要坐上前往威蘭特省的航班還是有些困難的。
不過馬洛克倒不了解“死劑”的真正內情。
禁衛軍告訴他的版本,是有人打算通過威蘭特人的基因源碼,設計一款針對威蘭特人的基因武器。
看著怒目而視的男人,馬洛克笑著說道。
“你們不必擔心,葬禮已經被推遲了。”
甲板上的眾人都愣住了。
“推,推遲了?!”
馬洛克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尊敬的執政官先生宣布,威蘭特聯盟已經進入緊急狀態。在緊急狀態結束之前,我們將暫時封鎖漩渦海。”
聽到這番話,甲板上的眾人都慌了神,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來。
“那我們怎麼辦?!”
“你打算讓我們一直待在海上嗎?”
馬洛克抬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接著又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可以原路返回,也可以回來接受我們的安置……我們在威蘭特行省的沿海地區劃定了一片緩沖區,在那兒搭建了一些帳篷。我們會按照你們登陸的時間對你們進行隔離,并且安排醫生給你們檢查身體。”
“凱旋城方面已經通過黏共體向學院、聯盟和企業請求了援助,而他們對我們的回應也相當的積極,表示會空運一些醫務人員和物資到威蘭特行省,和我們共同面對這場危機……就像我們曾經和他們一起面對火炬教會的危機時一樣。”
甲板上的眾人一陣竊竊私語。
尤其在聽到企業和聯盟時,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南方軍團正在和企業和聯盟交戰,誰也沒法保證這些家伙不會趁機做一些事情。
這時候,一位形容瘦削的老人走到了船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馬洛克萬夫長,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那個什麼病毒……你們是認真的嗎?”
馬洛克萬夫長點了下頭。
“至少禁衛軍是認真的,包括凱旋城在內,威蘭特聯盟已經限制威蘭特人以外的人入境……畢竟他們所有人都可能成為病毒的無癥狀或者輕癥狀攜帶者。哪怕傷害我們并非他們的本意,我們也會被他們間接傷害。”
并非本意……
老人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
這話可真是太謙虛了,想讓威蘭特人死的家伙可太多了,每三個廢土客里面至少也有一個。
馬洛克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