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并不輕松。
畢竟被海浪沖到岸上的不止是難民,還有死人的尸體。
而居住在隔離區的幸存者們所需要忍受的不僅僅是物資的匱乏和短缺,還有除去“死劑”之外的其他流行病以及由衛生條件不足而引發的瘟疫。
不止如此,威蘭特人聯盟還得面對南方軍團的特工。
他們不但會散播恐慌,煽動幸存者沖擊哨卡,還會嘗試通過物理辦法突破隔離區的封鎖。
所幸這是在廢土上,隔離區與凱旋城之間還隔著大片的荒原,分散在荒原上的小型聚居地之間人口流動也并不算密切。
雖然期間發生了好幾次意外,但由于補救的及時,威蘭特聯盟的邊防軍最終還是將病毒成功控制住了,沒有讓“死劑”擴散到凱旋城。
而待在隔離區內的威蘭特人也相當配合。
他們在面對困難時所展現出來的團結一致,甚至感染了那些從巴托亞行省逃來的異族們。
就這樣,他們所有人共同創造了一個幾乎不可能成功的奇跡——
即,在幾乎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硬是憑借著鋼鐵般的意志與不拋棄不放棄的信念,承受住了南方軍團用平民的血肉之軀,發起的日均五萬人次的“跨海突擊”。
此時此刻的南方軍團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已經進入了最后的歇斯底里的瘋狂。
而與此同時,隨著凱旋城在“死劑”的第一輪沖擊中站穩了腳跟,這場危機的局勢也開始漸漸朝著向威蘭特聯盟有利的方向發展。
在戰地氣氛組本人以及文官集團和禁衛軍的斡旋下,位于新大陸的聯合邦以及東帝國和北帝國也都陸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新聯合邦的軍艦正在向漩渦海挺進。
而另一邊,東帝國和北帝國則是通過南來北往的鐵路送來了威蘭特聯盟急缺的食品,藥品,衣服以及帳篷。
貌合神離的軍團雖然解體了,但威蘭特人卻并沒有忘記他們的故鄉。
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團結,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團結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半個月,轉眼間便到了10月上旬。
在過去半個月的時間里,南方軍團向北發射了近80萬老弱婦孺,“死劑”確診患者共12707人,沒有一例成功越境!
目前死劑的解藥還在研發中,雖然暫時沒有弄到可靠的疫苗,但已經成功弄出了能夠緩解癥狀的抑制劑。
根據聯盟生物研究所的意見,解鈴還是系鈴人,想要盡快弄出疫苗,最好的辦法便是弄到南方軍團手上的病毒研發資料。
一場針對亞文特城的軍事行動已經在聯盟的陸軍參謀部展開討論。
不過此時此刻,正在隔離區的夜十還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知道了大概也怎麼不關心。
由于之前的“略施小計”以及蔣雪洲到處“亂講”夸大了他的功勞,他現在已經被威蘭特聯盟的邊防軍當成了病毒學大佬。
一群大鼻子軍官整天圍在他屁股后面轉悠,向他討教防疫工作的經驗。
非常享受這種被當成大佬的感覺,夜十也是將鼻子翹到了天上,狠狠地過了一把眾星拱月的癮。
看著寫滿一整個筆記本的密密麻麻的“寶貴經驗”,后勤部的官員整張臉都變成了苦瓜,叫苦不迭的說道。
“按照您說的這個標準……我們的花費恐怕得是個天文數。”
夜十聞言兩手一攤,樂道。
“我只管出主意,錢你們找執政官要去。”
讓他出錢是不可能的,讓他找聯盟要錢也是想都別想,不收他們錢就不錯了。
不過話說回來,素來摳門的管理者,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還是挺厚道的。
蔣雪洲幫忙運來的那些檢測試劑都是生物研究所砸錢弄出來的,卻沒收凱旋城一分錢,甚至提都沒提錢的事兒。
打發走了后勤部的官員,夜十剛走出帳篷沒多久,便見到了剛從曙光城那邊折回來不久的雪洲。
之前試劑用完了,她這個科研船又飛了一躺曙光城,空運了一批回來。
不得不說,那反重力飛行器真是個好東西,據說要不是外面的軌道垃圾太多,甚至能一腳油門直接開到月球上。
這寶貝放學院手上真是可惜了。
就在夜十想著些失禮的事情的時候,蔣雪洲正好看見了他,隔著老遠便喚了一聲。
“喂。”
見這家伙來者不善的模樣,夜十打了個哈欠,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又怎麼了。”
“什,什麼叫又怎麼了!我的事情很多嗎?”
很不滿這家伙不耐煩的語氣,蔣雪洲的眉毛瞬間豎了起來。
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兩撇秀眉很快又軟了下去。
扭扭捏捏了一會兒,她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一聲,接著欲蓋彌彰地換上了閑聊的口吻,嘴里蹦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那個……你為什麼不解釋一下。”
夜十愣了下,被這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啥解釋?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