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蘭特人倒是能稱得上是文明人,但總不可能一張圓桌上坐著的全都是大鼻子,連個能起到制衡作用的人都沒有。
那還開個球的會。
到時候哪怕這幫大鼻子良心發現,痛改前非,不用文明人的智力把這幫穿著文明人衣服的土著耍的團團轉,也會為以后的災難埋下伏筆。
方長在倉庫里簡單地慰問了一下那些受到戰爭波及的威蘭特平民,告訴他們聯盟是來解放他們的,不會搶走他們合法的財產,隨后便安排士兵送他們各回各家了。
反正這幫大鼻子們平時也不和土著們住一起,讓他們住在自己的社區里反而方便管理。
做完這些事之后,方長回到了鼴鼠和老白一行人的旁邊,把自己的看法和他們交流了下。
“……當地情況遠比我們想象中的復雜的多,我打算從開拓城調些人手過來,那邊的幸存者對大荒漠的情況更熟悉,而且也有和當地人打交道的經驗。”
見有人總算把活兒接了過去,鼴鼠連忙說道。
“我聽你的!”
來這里之前他還做好了大展拳腳的準備,但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還是干打仗的活兒吧。
那個他比較擅長。
和方長對上視線,老白咧嘴笑著說道。
“我和他一樣,相信你能搞定。”
見這兩家伙把鍋甩得干干凈凈,方長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和我表態有個毛用。”
“哈哈哈!表態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該咋弄,”老白笑著說道,“還是跳傘更適合我。”
鼴鼠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頭,一言難盡地嘆了口氣說道。
“媽的……還是打炮簡單,老子再也不和這家伙抬杠了。”
方長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家伙。
他倒是不討厭鼴鼠在論壇上拆他臺,畢竟他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不可能事事考慮周全。
鼴鼠老兄的實操經驗可能弱了點,但本事還是有的。
就在這時,午夜殺雞突然想出了一茬,抬起焊著鏈鋸的胳膊,嗡聲嗡氣地說道。
“對了,得給我救回來的人找幾個醫生。”
方長立刻看向他說道。
“不是有軍醫嗎?”
午夜殺雞搖著頭說道。
“不成,他們沒有接生經驗……而且,咱玩家兵團的庸醫什麼水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接生……
幾個兵團長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倒不是他們不舍得在后勤上花錢,主要是大多數玩家都是本著“大病不用治,小傷不叫傷”的態度在玩這游戲,根本就用不上有水平的醫生。
比如叢林兵團自己就是。
他們僅有的幾個軍醫甚至都不是正兒八經的醫生,而是從巨石軍工離職之后再就業的義體醫生。
老白撓了撓后腦勺。
“企業那邊應該有吧?”
鼴鼠咳嗽了聲。
“第100師和第101師都北上阻擊南方軍團的增援去了,把他們叫回來不現實。”
老白繼續道。
“那遠征軍呢?”
鼴鼠愣了下,一拍腦袋。
“對哦,他們應該有,我去問問。”
說著,他揚起食指按在了耳邊,用人聯語在通訊頻道中溝通了幾句。
方長正等著他的消息,這時候一名年輕的威蘭特人姑娘忽然從旁邊走了過來。
她個子很高,得有1米8左右,留著一頭淡金色的長發,穿著一件米黃色的襯衣和藍色的帆布褲。
她的臉上寫著驚魂未定的驚慌,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鼓起勇氣地說道。
“那個……請問你們是在找醫生嗎?”
聽到那聲音,方長眼睛一亮,看向她問道。
“你是醫生?你叫什麼名字?”
“茉莉……”
那姑娘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語速飛快地說道,“我和我的同事們可以替她們看病……但你們必須保障我們的安全。”
“沒問題。”
方長打了個響指,看向了雞兄。
“你帶她過去吧。”
午夜殺雞用拳頭敲了敲那鋼鐵打造的胸甲,看著那個臉色發白的姑娘爽朗笑著說道。
“跟我來吧,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聽聞自己的保鏢是這家伙,那個叫茉莉的姑娘差點兒沒哭出來,一副撞見了電鋸殺人魔的模樣……雖然她這麼想也沒什麼毛病。
不怪她會這麼想,那些用看貨物的眼神看著她的土著們同樣會這麼想。
從這一點來講,方長的安排倒也沒什麼毛病。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期,也只有雞兄能保證這些需要與土著頻繁接觸的醫療人員的安全了……
……
隨著自治委員會的成立,拉文卡工業區的動蕩終于平息了下來。
當然,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這場動蕩之所以能平息的如此迅速,壓根兒不是因為什麼自治委員會,完全多虧了午夜殺雞那身夸張的行頭。
這里是地板之下的地下室,當地的幸存者甚至還處在接近于原始動物的狀態。
而這些家伙也身體力行地向邊緣劃水以及聯盟的社會學家們演繹了,沒有羅威爾的婆羅行省可能會是什麼樣子。
至少目前,婆羅行省絕大多數地區在聯盟的影響下,已經成功從封建時代晚期過渡到了“軍政”這一初級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