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碼歸一碼,工友會總結了在婆羅行省地區的失敗,決定派出一位更強的選手……哼哼!這次就由我來當你的對手好了!”
噗——!
方長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
看著咳嗽起來的男友,多莉咯咯咯笑著跳到了他身旁,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工友會的代表另有其人,我是代表《幸存者日報》總部來這邊開展工作的!畢竟你也看見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幸存者日報都快把我們的市場份額搶光了!我們的老板挨管理者一頓臭罵,總之,現在大荒漠沿岸以及巴托亞行省地區的業務我們打算親自開拓。”
“所以他們把這個麻煩扔給了你?”方長按著眉心哭笑不得道。
多莉的眉毛向上一挑,不樂意地說道。
“什麼叫麻煩?我也是很厲害的好不好!這個活兒可是我自己爭取的!”
“是是是……你超厲害。”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爭執,方長嘆服地舉起了雙手,“我投降。”
多莉得意地哼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當然啦,報社的工作只是一方面,其實我……就是想你了。”
方長深情地望著她。
“多莉……”
辦公室里的氣氛漸漸變得肉麻。
雖然熱戀中的兩人并無自覺,但站在一旁的老白卻是狗糧吃了個飽,抓緊的腳趾都快把地板都給摳穿了。
“……我還要趕去前線的航班,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撓了撓后腦勺,咳嗽一聲的他匆匆退場,出門的時候還順手給兩人帶上了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深情對視著的兩人。
隨著那呼吸的聲音越來越近,房間內的溫度也在逐漸的升溫。
這時候,多莉像是回過了神來似的,忽然紅了臉,從那羞人的氣氛中掙脫了出來。
“你你你……自重一下,這這這里可是辦公室!而且外面還有不少人,好歹也算是公共場合……”
看著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語無倫次的多莉,方長不由莞爾一笑,做出什麼都不懂的表情。
“我有做什麼不能在公共場合做的事情嗎?”
別人做這副表情可能還有那麼一分的可信度,但這老狐貍的臉上露出這表情也只剩下“使壞”這種可能性了。
“我……我是說如果你又要說什麼奇怪的話,當然,我我是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比如?”
“就,就是……”
多莉的臉燙的耳朵仿佛要噴出蒸汽,胡言亂語地解釋卻越描越黑,到最后啊嗚啊嗚地連話都講不清楚了。
看著那可愛的樣子,方長不由忍俊不禁,本打算見好就收,卻沒想到惱羞成怒的多莉忽然亮出虎牙撲了上來,抱起他的胳膊便是一頓猛啃。
“我比如你個頭呀!”
追逐打鬧持續了半個鐘頭,叮叮咣咣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個不停。
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有機會像小孩子一樣打鬧。
看著胳膊上的一排牙印,方長故作被咬疼的模樣,呲牙咧嘴了好一陣。
“……你是屬狗的嗎?”
氣喘吁吁的多莉一臉羞憤地瞪了他一眼,扭過脖子看向了一邊。
恰巧這時候,她注意到了一旁書架上那個造型別致的相框。
“那是你的配槍嗎?”
“不是,是我一位友人的。”
“友人?”多莉歪了下頭,眼中寫著好奇。
“嗯,他的名字叫拉西。”
看著那個封存著許多記憶的相框,坐在辦公椅上的方長輕輕摸了多莉翠綠的秀發,將關于那位友人的故事告訴了她。
那真是一段顛沛流離的故事了。
一群熱血未泯的小伙子要做人民不做奴隸,拎著腦袋去做了所有人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他們戰勝了帝國,戰勝了威蘭特人,并且差一點就戰勝了自己。
那傳奇般的經歷就像小說,后者不知不覺便聽得入了迷。
而等方長注意到的時候,那雙多愁善感的眸子里已經盈滿了淚水。
抬起胳膊抹了下眼睛,多莉眼睛直勾勾盯著方長,認真的說道。
“我想寫一本關于他的小說……或者說傳記,在大荒漠西海岸的《幸存者日報》子刊上連載。”
很久以前她做過斯伯格的編輯,《覺醒者波爾》的故事也有她貢獻的一份努力。
如今她再一次產生了那強烈的沖動,并急不可耐地渴望那個已經在她的腦海中醞釀成型的故事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如果沒有人愿意去寫這個故事,那就由她親自去動筆!
方長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們連‘主刊’都沒有,就已經開始構思‘子刊’了嗎?”
多莉自信地揚起了嘴角。
“這有什麼!早年《幸存者日報》在巨石城也是靠著傭兵報和工人報上連載的小說打出名氣的!對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我還得請教你,你會幫幫多莉女士的對吧?方長先生。”
方長莞爾一笑。
“樂意效勞。”
金加侖港好像已經有人給拉西寫過傳記了,但那些傳記都是虛構的成分居多,更像是站在山腳下仰望云牽霧繞的山峰,既缺乏對內情的了解,在細節上也不全面。
這些作者要麼主觀地把他塑造成了一位貪戀權力的暴君,要麼又對他寄予了過多的期望,將其塑造成了一名燃燒自己的理想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