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天時間里,一到課間的時候,劉德柱、胡小牛、張天真、白婉兒四人就聚在走廊上,但王蕓并沒有出教室,而是郁郁寡歡的在座位上待了一天。
所以,當慶塵察覺到有內鬼將行程告知歹徒后,對方甚至有可能為了配合今晚的行動,臨時修改了行程。
于是,他問劉德柱:是誰提出的修改行程。
那時候劉德柱回答:白婉兒。
而慶塵則下意識在想,這不合理。
因為他的記憶里,王蕓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一個。
白婉兒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現在看來,一定是歹徒到江雪家的那晚發生過什麼,才會導致對方第二天性情大變,四個人的關系也有所疏遠。
最后,當歹徒違反邏輯的帶走王蕓,又突然帶走了南庚辰,慶塵便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歹徒不可能那麼愚蠢,在這種危機關頭精蟲上腦。
對方一定是要借機帶走王蕓,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交換信息。
然而,對方帶走王蕓之后,又立刻帶走了南庚辰。
慶塵相信這不是巧合。
所以,當他在走廊上撞到王蕓的第一時間,便選擇了開槍。
這或許是慶塵最冰冷的一面,卻又最熾熱。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想到那院子里的一地尸體,就覺得不能讓這個女孩安然離開。
慶塵也不是想要給誰報仇,畢竟他跟那兩位昆侖成員沒什麼交情,跟客棧老板也沒什麼交情。
只是他在想,這件事情,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
老君山這種藏在山里的景區,哪怕游客再多,晚上1點以后街上也不會再有什麼行人。
街上的飯店也都會關閉,只余下路燈還亮著。
然而,云上客棧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這一條路上的所有客棧民宿全被驚動。
學生們往外瘋狂的四散逃跑著,歹徒們換了身裝束,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走著。
他們剩下四個人拉扯著劉德柱、張天真、胡小牛、白婉兒四個,還用衣服蓋住了他們被捆縛住的雙手。
路上,胡小牛冷靜說道:“你們帶著我們四個是跑不掉的,因為事情已經超出了你們的計劃,這里上山下山只有一條路,昆侖說不定早就在路上設卡了。”
為首的歹徒沒有打斷他,而是饒有興致的聽著。
胡小牛繼續說道:“放了我們四個,你們還可以直接進山,伏牛山縱橫八百里,神仙也不可能抓到你們。但如果帶了我們四個,只能成為你們路上的拖累。給我留個賬號,你們只是求財,我保證回去之后會給你們打錢。”
那位首領笑了笑:“還挺感謝你為我們考慮呢,不過,你多慮了。”
說完,他揮手示意同伴打開一個塑料袋,里面赫然是十多個制作好的燃燒瓶。
下一刻,首領掏出打火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然后又點燃了燃燒瓶上的棉布。
“老六,扔了,”他平靜對其他歹徒說道。
旁邊一名歹徒揮手奮力一扔,那燃燒瓶竟是直接砸在路旁的其他民宿里。
頓時間,熊熊大火頃刻間燃燒起來。
歹徒帶著他們一邊走,一邊扔,眼瞅著一整排民宿都燒起大火來。
無數的游客從睡夢中驚醒,紛紛衣衫不整的跑到街上。
但這還不夠。
為首歹徒回頭看著劉德柱笑道:“說實話我很想把你帶走,但我又很害怕你回到里世界去。萬一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李叔同,對方又真的愿意為你花大力氣找到我們,那就太令人害怕了。所以,就在這里告別吧,你一死,這些游客們就會嚇的亂跑起來了。”
首領對身后說道:“老七,把消音器給卸了,打完一彈匣,讓這些可愛的游客跑的再歡快一些!”
可是,并沒有人回應他。
首領豁然回頭,卻見不遠處的薄霧中,原本應該押著白婉兒的老七已經趴在血泊之中。
對方后腰處血流如注,一身的血液都從脾臟破裂的傷口中噴涌而出。
沒人知道老七是什麼時候死的,也沒人知道是誰下的死手!
仿佛就在那薄霧里,還藏著一個獵人,而他們已經從獵人的角色,變成了獵物。
歹徒冷著面孔,直接卸下了自己的消音器朝劉德柱扣動扳機。
可就在這一瞬間,劉德柱在面對生死抉擇時,忽然爆發了巨大的勇氣。
只見他一彎腰將身旁的歹徒拱了出去,而自己則快速跑進了黑夜里,一邊跑一邊做著躲閃動作。
速度極快,爆發力極強!
基因藥劑帶來的身體素質救了他一命,歹徒首領似乎也沒想到這個一直畏畏縮縮的人竟突然有了反抗的勇氣。
與此同時,不知何處有人開了一槍,恰好擊中了原本押著劉德柱的歹徒大腿。
還沒等這名受傷的歹徒倒在地上,那暗處的獵人又補了一槍,射穿了他的頭顱。
歹徒首領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不再顧忌其他,徑直朝著人群里的游客隨便放了幾槍。
清脆的槍聲驚醒了所有游客,漫無目的人群看著倒地的受害者們,開始無序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