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很想拉你上船湊數,但是你會死在海上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所以呢?”慶塵問道。
“所以我不能帶你出海,你回去吧,”張儉說道:“這里不適合你。”
“如果我只要一個底薪呢,不要分成,”慶塵笑著問道:“我雖然沒出過海,但我學習能力很強,而且也愿意干活,你應該知道中國同胞有多麼勤勞。”
張儉動心了……
船員底薪是很低的,起碼跟分成沒法相比。
出海時,最大的成本就是船、油、人,如果慶塵只要底薪,那他跟撿個免費勞動力沒有區別。
慶塵又說:“如果我上船,還可以干干活,如果你不讓我上船,你就湊不夠船員,恐怕連甲板上標配的四人都不夠。”
在甲板上,要有人操作吊機,有兩人拉起蟹籠,有人分揀帝王蟹投入貨倉。
如果四個人都湊不齊,那就真的不用出海了。
張儉沉默了,他可能找不到其他船員了,有一個慶塵在這里,他不應該放棄。
畢竟加上慶塵,他們的人手都很緊湊,甚至沒辦**班休息。
但是,張儉還是認真說道:“不行,我雖然很心動,但還是不能帶你出海冒險,你不知道要面對什麼,但我知道,長期疲憊工作會讓你死在海上的。”
慶塵想了想:“如果我能再喊來一個船員,而且我們倆都是只拿底薪呢?”
張儉愣了一下:“這樣……好像可以。”
下一秒,慶塵拿出電話撥打出去:“快來快來,咱倆一起上船。”
張儉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十多分鐘后只見一個穿著單薄衛衣,頭戴兜帽的女孩,背著一個小包走了過來。
慶塵笑瞇瞇的說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秧秧,她也愿意跟著一起去捕撈帝王蟹。”
事實上,這次慶塵決定來海外完成第三項生死關的時候,就想好讓秧秧作為自己的護道者了。
騎士挑戰的危險不僅來源于大自然,還來自人心。
慶塵知道自己被盯上了,這個時候他找一個護道者應該也不過分吧。
要知道他師伯陳家章就是在做某項挑戰的時候被人故意破壞,導致陳家章被迫在逆呼吸術時強行逆轉,斷掉了晉升半神的路。
秧秧提前一天就抵達了史基浦機場,就連那廁所里協助慶塵偽裝逃離的黑色塑料袋,都是她事先藏在那里的。
出發前,慶塵還專門提醒她一定要乘坐飛機,能乘坐交通工具就千萬不要自己走路,不然很能會耽誤很多事情。
還好,秧秧照做了。
只是,張儉人都懵了,這麼瘦弱的女孩子,真的能當船員嗎?
一個高中輟學生慶塵,一個瘦弱的女孩子,他北極號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張儉問道:“你們倆該不會是來體驗生活的留學生吧,你們也沒有工作簽證啊。”
秧秧笑著說道:“這個重要嗎,我們只拿底薪的話,就當時捕蟹船上的游客就好了。”
“可是,你們倆……”
秧秧認真說道:“我有帆船大賽的亞軍,曾獨自駕船橫渡過印度洋,要比我旁邊這位慶塵好一些。我知道去巴倫支海會遇到什麼,所以你放心。”
慶塵詫異的轉頭看向女孩,這怎麼開始拉踩了。
只不過,女孩心情似乎非常不錯,長時間的穿越之后她正好想來一場旅行,接到慶塵電話后便一口答應了。
張儉默默打量著面前這一對少年男女,只感覺自己今年的捕蟹季充滿了荒誕感。
他思索了很久,最終說道:“好,第一趟出海大概會有7天時間,如果你們兩個受不了船上的苦,可以在第一次返港的時候離開。”
一般情況下捕蟹季為期15天,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捕蟹船將會出海好幾趟,一般都是什麼時候將貨倉裝滿,什麼時候返航。
北極號的配額是30萬磅,而北極號的貨倉承載量是15萬磅,所以先回港口卸一次貨,補充燃料和淡水,然后再次出海。
不過,去年的時候北極號收獲極少,兩趟才捕撈了七萬磅帝王蟹,剛剛夠一個油錢。
今年張儉又花了四十萬歐元修船,他父親離世后,還有一大筆遺產稅需要交,連180個蟹籠都是他租的,租了15天,到期必須歸還。
所以張儉沒有退路了。
他這次必須賭一下。
這也是其他船長擠壓他,想要搶奪他手里配額的起因。
慶塵看向張儉:“對了,其他船員呢?”
接下來等待開海的兩天里,也不知道從哪里傳出的消息,說北極號這次出海找了一個高中輟學生,還找了一個女船員。
一時間港口的水手們都笑開了花,誰去捕帝王蟹會用女船員啊?
捕蟹船的工作強度太高了,也太殘酷了,沒有幾個女性能抗住這種工作。
酒吧里,很多人都開始打賭,押注北極號今年能收獲多少帝王蟹。
有人說還是跟去年一樣,七萬磅。
也有人說,可能還不到五萬磅。
所有人都認為,張儉今年搞不好連油錢都撈不回來,捕蟹籠的租金也交不起。
敢拉一對17歲的少年男女當船員,這也說明張儉確實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