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涮羊肉店里,銅鍋下的炭火燒得正旺,鍋里的水咕嘟咕嘟的翻滾著。
李奕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赫然是二老板慶原
李奕喝了八兩白酒,此時已經有點懵懵的了,他看向身旁的慶原,憨憨的笑道:“二老板,您不就在我身邊呢嗎,有啥話您直說就行了,鄭城這地界,我李奕”
剎那間,李奕的腦子像是被驚雷劈中了似的,仿佛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對方正笑的格外燦爛。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李奕忽然感覺有什麼輕若無物的東西纏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仿佛靈魂被拘禁在了某一處,再也不歸屬他自己了。
李奕眼睜睜看著“自己”接通電話,然后醉醺醺的說道:“喂?”
電話里慶原冷聲道:“還有心情喝酒,很好。”
李奕的語氣像是清醒了一些:“二老板?”
慶原平靜道:“會展中心這邊都在傳,你和王振北勾結了神代、鹿島,準備對會議中心這邊的時間行者發起襲擊?是這樣的嗎。”
李奕像是一下子就醒酒了似的:“這事跟我沒關系啊,都是三老板的主意,我還勸他來著。”
“所以,跟你一起涮羊肉的人就是王振北對吧,他人呢,讓他接電話,”慶原說道。
李奕起身,走到旁邊才繼續說道:“三老板他去廁所打了個電話就走了啊,現在是我帶著外地趕來的時間行者們在吃飯呢。”
慶原冷笑:“現在就滾來會議中心,跟昆侖解釋,就說三江口血口噴人。放心,他們沒有證據。”
這件事情必須解決,如果不解決的話,慶原父親好不容易創辦的光明公社就要毀在這兩個蠢貨手里了。
別的事情可以沾,但對昆侖、九州來說,唯獨神代、鹿島不能沾,這是底線。
一旦哪個組織被人污蔑勾結了神代、鹿島,那麼在國內就沒有立錐之地了,昆侖怕是會把他們追殺到天涯海角。
而且,組織內部都會眾叛親離。
誰愿意加入一個勾結神代、鹿島的組織呢?
慶原不在意李奕、王振北的死活,但光明公社不能有事。
此時,慶原已經在思索如何犧牲李奕、王振北兩人,來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他們是真特麼沒有勾結過神代、鹿島啊!
但是,這一刻最憂慮的可不是慶原,而是李奕。
他已經意識到身邊這位慶原是假的,對方似乎給龍湖公社、光明公社扣了一個屎盆子,現在又試圖挑起龍湖公社與光明公社之間的內斗!
這個人是誰?
李奕內心中充滿了恐懼。
他想問對方為什麼這麼做,卻聽到那位年輕人笑著說道:“有趣。”
這兩個字,像是剛好回答了他心里的問題。
會議中心的昆侖臨時辦公室里。
鄭遠東正看著所有時間行者的入住登記,慶塵的二維碼還是沒有出現。
路遠推門而入:“老板,剛剛底下發生的事情,您都聽到了吧?”
“嗯,聽到了,”鄭遠東淡定回應著。
“看樣子神代、鹿島又要有動作了,我們是不是提升戒備等級?”路遠問道:“我這邊可以從其他幾個城市再調人過來。”
鄭遠東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用。”
“啊?”路遠疑惑:“您不擔心嗎。”
鄭遠東平靜問道:“所有人都知道,此時鄭城的昆侖成員最多,連九州都回來了一批潛伏著,如果你是神代和鹿島,會不會這個時候過來送死?他們又不傻。”
“但我跟張越波確認了一下,確有其事啊,”路遠嘀咕道。
“嗯,三江口沒有騙人,他們肯定是聽到有人說了那種話,才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找我們,”鄭遠東點點頭:“但你記得我今天說過什麼嗎。”
“啊?”路遠更懵了。
鄭遠東看著路遠說道:“哪里有人搞事情,慶塵就在哪里。這個事情,八成是他搞出來的,不用擔心,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龍湖公社這個組織,我本來打算在審判庭建立后第一個用來殺雞儆猴的,以此來建立審判庭的威信。但現在看來,他們撐不到審判庭成立了。”
路遠沒有去歐洲,但鄭遠東可是全程參與了的。
所以,當初歐洲發生的一切,跟當下發生的事情是何其的相似
總結歸納一下,就是一個攪屎棍出現了,然后所有時間行者組織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打的不可開交了。
換做別人肯定想不到慶塵身上,但鄭遠東不一樣,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路遠猶豫了一下說道:“您還有什麼其他的依據嗎,總不能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歸到慶塵頭上吧。”
“依據?”鄭遠東沉思著:“依據就是,他偷偷摸摸來鄭城還躲著倪二狗,肯定是想搞事情的。但是,鄭城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到現在為止只鬧出這麼一個幺蛾子,那就肯定是他在搞鬼。”
如果有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生,那麼其中某一件可能是慶塵干的。
如果只有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那這肯定是慶塵干的。
路遠:“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有點疑惑,慶塵在老板心里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