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名神代的殺手刑訊過很多人,這世上確實是有硬骨頭,可是面對疼痛都一聲不吭的人,他還沒有見過。
可是,這名下屬慢慢發現,那少年竟是緩緩止住了肌肉深處的顫抖,連神情都在一點一點堅毅起來。
慶塵突然說道:“你們逃不出去了對嗎?”
神代云合看向慶塵:“我認為你作為階下囚,最好不要對此報什麼太大希望,放心,沒人能救走你。”
慶塵繼續說道:“你們丟棄了效率更高的浮空飛艇,說明返回北方的空域已經被封鎖了。這個木屋應該在某個生產基地的林場,用的木材是白蠟樹,說明你們甚至都沒有機會渡過春雷河。”
春雷河,是聯邦南與北的交界處,人們通常以這條河作為區分南方、北方。
到了春天,西北的浮冰會跟隨著河流一路向東奔涌,浮冰在河流里相互碰撞時,會發出噼里啪啦的浮冰碰撞聲、冰塊溶解聲。
所以有人將它命名為春雷。
而白蠟樹是春雷河以南的速生樹種,北方是很少見的,起碼不會有北方的伐木工專門尋找白蠟樹搭建屋子。
神代云合笑了笑,他示意下屬松開折磨慶塵的手:“慶塵督查倒是觀察細致,但有這觀察力也沒用。別說你現在重傷瀕死,就算是全盛時期也一樣逃不出我的掌控。不要殺了一個b級就有更多的野心,我說過的,你我之間的差距是天與地。”
其實,連神代云合都很意外,因為他們在逃離中原的路上,愕然發現北方竟然已經被李氏封鎖。
據說李長青那個瘋女人已經丟下了所有事情,開始追查他們的下落。
慶氏追捕他們可以理解,但李氏李長青又是為了什麼?
穿上軍裝的李長青,是最瘋狂的李長青。
此時此刻,光是李氏甲級浮空飛艇就有六艘升空,巡視在北方空域,幾乎完成了雷達的全覆蓋。
這也是神代云合他們必須放棄浮空飛艇的原因。
不止如此,有人給他傳遞消息,連火塘也向荒野發出了命令,讓所有荒野人追尋他們的行蹤。
神代云合不明白,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火塘為什麼也會參與進來。
以至于他看向慶塵的目光,都有些奇怪了。
他只是綁走一個影子身邊的心腹,為何會鬧出如此多的事情。
神代云合都開始懷疑,會不會還有其他人蹦出來要救這個少年。
神代云合面上并未顯露出什麼來,他調侃道:“你知道你的下場會是什麼嗎,我會帶你回到北方,然后讓你像慶牧一樣住在豬圈里,吃著豬食。還會有慶牧當年的同僚看著你,我們還會抓捕你現在的同僚關押在附近,讓他們看著你怎麼變成一只骯臟的豬玀。你以為自己可以挑釁神代家族,讓我們輕易的交出慶牧,結果自己卻變成了新的慶牧,是不是很諷刺?不管你是否屈服,往后慶氏情報人員再挑釁神代財團的時候都會想到你,他們會開始恐懼,害怕自己也和你擁有一樣的下場。”
慶塵沒有理會對方的戲謔,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現在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在找我吧,多到讓你需要來諷刺一個階下囚來尋求內心的平靜。”
神代云合瞇起了眼睛。
慶塵說道:“送我回去,饒你不死。”
神代云合突然氣笑了:“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慶塵督查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威脅一個a級高手。放心,就算我會死,也會臨死前殺掉你。這件事情其實沒有那麼復雜,我把刀抵在你的脖子上,只要對方足夠在意你,就必須放我離開。就像銀行劫匪挾持人質一樣,這本就是個無解的局面,你覺得有誰能破解嗎?一般銀行劫匪都是如何被解決的?好像是用狙擊手吧,但狙擊手對a級高手有用嗎,我們已經有了第六感知。”
這似乎是一個死局,只要神代云合不犯傻,就算被找到了行蹤,只要沒人愿意一炮連慶塵一同轟死,那慶塵就是他手上最大的籌碼。
神代云合笑道:“放心,就算影子親至,我也有把握在他殺掉我之前,殺掉你。”
慶塵閉目養神,這確實是一個無解的局面。
這時,神代云合似乎不打算結束話題,而是問道:“你的禁忌物都藏在哪里了?不然我們做個交易吧,你把禁忌物的藏匿位置告訴我,我這一路不再折磨你,如何?”
慶塵看了對方一眼:“你們都給我換過衣服了,應該知道我身上沒有藏什麼東西。”
神代云合想了想:“吞入腹中了嗎?”
“要不你把我剖開看看?”慶塵平淡的說道。
神代云合搖搖頭:“不用做這種試探,你知道我現在不會殺你。”
但是,折磨卻不會停歇。
說話間,神代云合再次按壓著慶塵的傷口,用無盡的疼痛摧殘著少年的意志。
他似乎很享受折磨別人的樂趣。
即便慶塵一言不發,緊閉著雙眼。
這時,慶塵突然睜開眼睛說道:“我身體里確實藏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