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秧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在想,如果我沒有成為內測玩家,他們就不會有事了。如果我沒有覺醒力場能力,那我還可以多陪他們十幾年……”
慶塵忽然明白秧秧為何要致力于推翻財團統治了,原來仇恨才是她的動力。
他也失去過親人,所以他知道仇恨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背著秧秧穿過船艙長長的走廊,直到盡頭。
秧秧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顏神……嗯,火塘和黑桃是這麼稱呼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封印我記憶的,到現在記憶都還沒完全恢復,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真希望他能再封印一下我的記憶。”
慶塵忽然說道:“是禁忌物ace-046,遲鈍的剪刀,這件禁忌物在他手里。”
聯邦有兩把著名的剪刀,一個是ace-026剪影,一個是ace-046遲鈍的剪刀,前者用于戰斗,慶塵打算把他贈予陳灼蕖,這位女卷王能力超凡,只控制自己有點可惜了,再給她一個剪影才能發揮她最大的潛力。
后者,可以用于剪斷記憶,只需要輕輕減下一縷頭發,就能夠讓目標忘記很多事情。
這是神明的利器,以至于如今的聯邦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顏六元這個人物了。
慶塵說道:“如果下次有機會見他,我會問問他能不能幫幫你……”
“不用了,”秧秧的腦袋在慶塵背上拱來拱去,把眼淚都擦干了:“都過去了,我還有很多事情得做,不能丟失記憶。對不起啊,一開始接近你別有用心了,我知道你能感覺到,但我要報仇。”
慶塵忽然意識到,這位小姑娘其實和他是一樣的,大家都早早的背負了彼此不該承受的責任,一路被人需要著。
從穿越開始,秧秧就在不停的組織各種游行,還要負責搭起黑桃和騎士之間的橋梁。
認識自己后,又成了自己的護道者。
去島國救下小真紀和自己,去巴倫支海上給自己當護道者。
對方哪怕跟自己一起旅行時,也得肩負起護道者的責任,被自己需要著。
可這位看起來堅強的姑娘,心里也有柔軟的地方,也會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想念父母,也需要有人來保護。
慶塵在走廊里忽然停了下來:“你想把錢贏回來是嗎?”
“嗯?”秧秧疑惑。
慶塵忽然轉身,大步流星的背著她朝賭場走去。
“你不是怕人多眼雜嗎?”秧秧疑惑。
“不怕了,”慶塵說道:“今天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你想贏錢我陪你,你想跳舞我也去陪你,雖然不會跳,但我不怕出丑。德州撲克我不會,還沒學過,但21點我能贏到天亮,這個游戲,看似是你和莊家對賭,然而它說到底不過是你一個人的數學游戲。概率就是獲勝的關鍵。”
秧秧忽然笑著問道:“那萬一賭場見你贏太多了,不讓我們下船怎麼辦?”
慶塵說道:“能從a02秘密軍事基地里殺出去的人,還怕殺不出賭場嗎。”
來到賭場,慶塵背著秧秧的奇怪造型,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他卻沒有管那麼多,只是站在21點的12張牌桌前,瞳孔驟然收窄,不斷的計算著每桌牌的點數,牌數,概率。
撲克數量是有限的,荷官每次拆開兩副新牌,任由賭徒們檢查。
然后荷官會打亂牌序,開始發牌,你得到兩張,荷官得到兩張。
人頭牌10點,最接近21點的人贏得籌碼。
這也就意味著,牌的總數是有限的,用出去的牌就會從牌桌上消失,剩下容易出的牌,就是湊齊點數的概率。
發掉的牌是過去,未發的牌是未來。
慶塵笑了笑:“找到合適的牌桌了。”
秧秧疑惑:“你為何這麼熟練?”
“我父親是個賭徒,我學習他喜歡玩的東西,然后贏他,并想盡辦法告訴他,這張賭桌上只有天才和莊家才能贏錢。”
秧秧問道:“然后呢,他聽你的勸告了嗎?”
慶塵笑著說道:“沒有,他只記住了我的最后一句話,當莊家才能贏錢……賭徒是無可救藥的。”
他背著秧秧,將女孩放在一個牌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旁邊,丟出了一枚剛剛換好的籌碼。
一旁有白人哄笑起來,用英語說道:“小屁孩帶著女朋友來學人玩大人的游戲,等會兒可不要哭著回去。”
慶塵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用流利的英語回應道:“你剛剛已經輸了31萬美金,如果我是你,就該看看自己手里的籌碼還有多少,然后滾回自己的房間。你袖口有免費薯條的番茄醬,衣服上還有免費香檳灑落的痕跡,我猜你這兩天在船上已經只能吃免費餐食了,對嗎?”
荷官開牌,慶塵贏。
慶塵又丟了一枚籌碼,荷官開牌,慶塵又贏。
只是短短兩局,就已經讓荷官意識到不對勁了,尤其是剛剛慶塵對那位白人胖子說過的話。
這時,身穿白色襯衣的中年荷官,竟然違反規矩的又拆開兩副新牌,放入了發牌盒里。
這是賭場用來應對‘算牌玩家’的手段。
每個賭場都不缺天賦異稟旳玩家,他們算牌能力超強。
但能算兩副牌的人,未必能算四副牌,牌越多,就越不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