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風雪從天而至,硬生生將下方殺回的李允則割成了徹頭徹尾的血人,那五具身體一同后仰出去,向山下跌落。
李允則疼痛著,怒吼著,不甘著。
亞瑟從左前側攻上,不閃不避的任由雪花割在身體上,揮刀而至!
這位Kg竟是比李允則要勇武許多,該殺該退,絲毫不拖泥帶水!
可是,雪花如刀擊打在他的長刀上,一枚枚細雪與鋼刀碰撞,發出了叮叮叮的金鐵交鳴聲。
那柄已經被慶塵彈擊了兩次的長刀,就這麼在風中應聲而碎了!
碎裂的刀片也被卷在風里、云氣里,向山下的李允則殺去。
亞瑟這一刀,就像是把碎刀送到慶塵面前一般,送上了最后一擊的助攻。
一枚枚刀片擊打在李允則身上,卻見那位鹿島高手趴在一塊巨石上,再也無法動彈。
四具分身一并消散,唯留下一具本體生機斷絕。
但也正是此時,慶塵發現亞瑟面帶笑意。
他已經感知到了危機,彈指一揮間,他側過身子。
遠處山嵴上一位身披白色偽裝衣的狙擊手扣動扳機,子彈就這麼從慶塵胸前擦過,在他胸口處開出一條0.5厘米的血槽來。
是狙擊高手!
對方竟然能在這零下40度的氣溫、8級狂風里隱忍這麼久、等待這麼久,最后還跨過800米距離差點擊中慶塵。
原來,亞瑟剛剛那一刀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吸引慶塵的注意力。
所以,當慶塵的第六感察覺到有狙擊手的時候,已經慢了半拍!
慶塵不再停留原地,而是以高速運動來規避狙擊手彈道。
他撲向亞瑟,與對方快速廝殺在一起,雙方邊打邊下山,亞瑟狂笑著:“白晝之主Joker也有害怕狙擊手的一天嗎?!”
“笑的太早了,”慶塵平靜說道。
說話間,他毫不顧忌亞瑟的攻勢,就像當初在八角籠里時一樣,頂著對方的所有攻擊,將這位敵人抱進懷中。
兩人身后不再是下山的路,而是一處斷崖,這一次慶塵沒有再給亞瑟留生還的機會,他閉著眼睛以免觸發禁忌物規則。
就在登山途中,慶塵消失的那一個小時,已經因為某些計劃,將三界外交到了秧秧手中。
此時,他緊緊抱著亞瑟縱身一躍。
兩個人從聳立的雪山之中,朝山崖下的堅硬石坡墜落而去,饒是亞瑟手掌為刀,插入他的腹腔攪動,慶塵也沒有絲毫猶豫。
他眼中爆發出金色且璀璨的光輝。
請與雷鳴一起散落!
驟然間,強大的電流席卷兩個人的身體,電擊撕扯著亞瑟的肢體,讓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亞瑟身體因為承受不了電荷而迅速升溫,最終渾身冒起白煙來!
“你也會死!”他用盡全身力氣怒吼著。
“無所謂,”慶塵冷笑著說道:“若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就不要踏上修行路。”
兩人從高空落下,狙擊手終于再次有機會瞄準慶塵了,可這一次,他沒有機會開槍。
天空中有一位麻花辮少女帶著大羽、Zard從天而降。
她將大羽和Zard脫手甩出,而自己卻轉身朝墜落的慶塵飛去。
Zard將身上沙土匯聚在手掌,只見那手掌越來越大,他怒吼著:“你有沒有見過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啪的一聲,Zard用那巨大的沙土手掌,毫不留情的將狙擊手按死在雪地里。
此時的慶塵依舊閉著眼睛,他與亞瑟從空中分開,重重踹在已經斷絕生機的亞瑟身體上,整個人借助這一蹬之力向天空飛起,為自己、為秧秧爭取最后的時間。
只為了晚一點墜落地面。
等待。
慶塵睜開眼睛,笑著看到秧秧從天空中飛來,將自己接到懷中。
秧秧用禁忌物裹尸布快速將他包裹住,并輕聲說道:“別說話,你受傷很重,腹腔有個巨大的傷口。好好睡一覺,一個小時之后我會喊醒你。”
裹尸布能復原破碎的東西,連尸體破碎的骨骼都能復原,自然也能復原慶塵身上破碎的傷口,以及被亞瑟攪斷的腸子。
只要慶塵一個小時之內不死,那他便不會死。
秧秧將慶塵完全裹在禁忌物里,輕輕的落在地上,將他抱在懷中默默等待。
倒計時02:09:31,距離穿越還有兩個小時,足夠了。
大羽與Zard趕來,默默的看著那個包裹起來的裹尸布:“他有事嗎?”
秧秧搖頭:“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大概率是沒事的,不過,傷勢能不能百分之百復原,我現在也不確定,畢竟受傷時,身體組織會有一部分缺失。例如被狙擊手打到的傷口,皮膚組織都被子彈給撕碎帶走了,裹尸布肯定是無法復原的。”
“等等看吧,”大羽平靜道:“他今天有點逞能了,不是說騎士都喜歡打群架嗎,這次怎麼不打群架了。非要我們在天上等著,也不讓我們直接對那兩個A級出手。”
秧秧搖搖頭:“他只交代,如果A級高手低于或等于兩名,那我們就不用出手,一定要小心躲在高空,不要被對方發現。
而且,他還專門交代,他會制造一個高空墜落的假象,讓我等待那個A級高手死掉之后,再出手將他從空中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