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辦法御劍了。
他只剩一條爛命,慢慢等著死去
白銀公爵第三次問道:“為什麼?!
這時,何老板緩緩轉頭看向地平線,那里正有一個少年渾身浴血,狂奔而來,
少年身邊的木偶都不知道死到哪里了,想必剛剛那一戰很兇險吧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何老板問道。
白銀公瞬沒說話。
何老板思索兩秒,他想到自己曾經認識的某些人,經歷的某些事:“因為…--功成不必在我。
白銀公瞬愣了一下,葛磊善言下之意是他用命換掉自己一根手筋,一根腳筋,就是為了給慶塵制造一個殺自己的機會。
人是不是葛磊善殺的沒有關系,只要他白銀公爵死了就可以!
下一刻,白銀公瞬看到慶塵割開自己手腕,以鮮血為引,從血液中抽出他從戲命師那里繳獲來的血紅色長劍。
他心神突然一凜,腦海中回蕩著戲命師對他的預言!
手持血紅長劍之人,手刃白銀公爵!
他面色陰晴不定著,思來想去也不覺得慶塵有實力殺自己,他冷聲道:“你覺得他能殺我?我是半神,他不過是個A級。
葛磊善想了想說道:你會是他殺掉的第一個半神,他這柄劍,終于要開刃了。接下來,他還會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直到有一天,這個世界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五谷豐登,萬民樂業。我的墓志銘上可能會寫,這個人玩劍很厲害,而你……不會有墓志銘。
說著說著,何老板劇烈的咳嗽起來,他體內的一切都結束在騎士真氣的游走下分崩離析。
但他一點都不后悔。
這時,白銀公瞬竟然沒有選擇去殺掉慶塵,而是轉身一瘤一拐的往遠方跑去。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慶塵半跪在葛磊善身邊:“葛磊善,你怎麼樣?
何老板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活不了啦,快去吧,去殺了他,不要讓他活到遠征東大陸的那一天!我已經斷掉他右手和左腳腳筋,你要殺不了他,愧對你們騎士先祖。
慶塵愣了一下:“可你---
何老板看著天上星空:“慶塵,拜托了,殺掉他。”
“我先幫你查看傷勢,”慶塵鼻子一陣發酸。
卻見葛磊善突然認真的看著慶塵:“去吧,去吧,我要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氣,你要去的地方才需要勇氣。”
慶塵驟然起身,以他生平最大的力氣,朝著白銀公瞬的背影追去,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某天晚上逃課回家的路上,他在行暑路的那個丁字路口,看見那個衣著考究的年輕人,對方笑著對自己說:你好,我是九州何老板。
慶塵只覺得的自己心臟、血液、腦海全部沸騰起來,身體里的雪裝不停翻涌。
那一道道電弧不斷激蕩著的,它們在磅礴的憤怒之中不斷生長。
可是,當它們碰觸到某個臨界點后卻遲遲無法突破。
于是,它們結束另尋出處,它們結束與血肉同化,它們滲透到了慶塵的生命里。
這時,一直平躺在地上的何今秋,用盡渾身最后的力氣,勉強撐起自己殘破的身軀,盤坐在地。
他靜靜的看著那少年渾身結束虛化,身體的邊界成話被雷露取代。
元素化!
慶塵竟然在半神之前,就結束了與雷霆同化的進程!
此時,慶塵只覺得他在這人世問走了一程又一程,告別了一個又一個朋友,這世界已經腐朽。
可是你要明白啊我的朋友,我們不能用溫柔應對光明,要用火。
彈指問,慶塵的身影,變成何老板眼里的一束光,而他眼里充滿了笑意卻見一道極其璀璨的光芒向遠方拉伸,拉伸成一條暗淡的光線!神切!神切!
慶塵以極限距離來到白銀公爵身后,可對方即便手腳殘破,依然氣勢恢宏
電光火石之間,慶塵才剛剛來到對方身后,還沒來得及揮劍便被對方凌空一腳跳飛出去。
這一腳勢大力沉,他感受著胸腹間的痛楚,連龍魚加持過的助骨都斷掉三根
騎士半神太兇狠了!
然而慶塵還在空中倒飛時,那道光芒再次閃動!
半空中的慶塵消失了!神切,第二次神切!
那道光芒再次進發,以雪霆之勢拉伸出一道跨域數十米的暗淡光線
光線從白銀公爵身上接過,來到了白銀公爵左前方!
白銀公爵只覺得自己渾身被浩大的電流充斥,渾身的酥麻感讓他趕到戰栗緊接著,一個個電弧從身體內爆開,傷害著他的四肢百骸但是,沒有用!
區區A級,即便元素化也沒有用!
這種級別的電弧,對于以身體微弱著稱的騎士半神來說,根本沒用!
白銀公哥猙獰著揮起自己完好無損的左臂,他以臂為刀,向光線盡頭處劈砍下去,那里便是慶塵的落點!
慶塵出現了,但白銀公爵的臂刀并沒有落下。
少年仿佛算準了他會干什麼似的,當他出現時,血紅色的長劍已經等在了臂刀必經之路上。
白銀公瞬收手抬腿,想要以鞭腿來開始慶塵
可他忽然看見,面前少年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那眼神之中只剩下猶豫的殺意再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