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稍微年長的乘務組組長小聲說道:“不再試試你怎麼知道,旁人想見他都見不到,你倒好,見他兩次了都沒搭上什麼話,你自己甘心嗎?”
那位空乘想了很久,最終嘆了口氣算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曾經,她們都以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電視劇里男女主分手的一種說辭,可事實上當她們真遇到慶塵這樣的人物,才會明白,他所經歷的一切,與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割裂的。
你永遠也接觸不到他所經歷的事情,甚至面對面站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于是彼此之間便橫貫著一條巨大的鴻溝。
那種鴻溝是你平時看不到的,只有走近了,才能感受到。
這時,機艙里傳來咳嗽聲,所有空乘看去,隔著簾子,她們甚至能感受到慶塵的痛苦與疲憊。
“那位受傷了嗎?聽說里世界最近一直在打仗?”
“也許是生病了。”
“不是說超凡者不會生病嗎,他還是最厲害的那位。”
咳嗽聲忽然停下了,有人漸漸察覺出不對勁來。
先前那位空乘面色一變,掀開簾子沖進機艙內,卻見慶塵歪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
慶塵面色蒼白,嘴角還有血絲。
這種瀕死狀態絕對不是裝的,慶塵也沒必要在她們這群機組人員面前裝。
“慶先生!”有人驚呼。
可是當她們想要靠近的時候,慶塵竟又睜開眼,平靜說道:“退后,不要靠近。”
那眼神冰冷又無情,童孔深處流淌著金色的雷漿。
彷佛再有人靠近一步,真的會死。
慶塵平時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似的,如果他不咳血的話,甚至很多人都看不出他身上還有癌癥。
但現在不同了,他的生命最多還有一星期、半個月,當他昏迷的瞬間,身體已經開啟自我保護機制。
一旦有人在這時候靠近,真的會死。
空乘們驟然停下腳步。
下一秒,卻見慶塵掙扎著從地面爬起來,笑著擦了擦嘴角,又看向自己衣襟上的血跡:“嚇到你們了嗎?不好意思,你們是無辜的,辛苦各位了。”
說完,慶塵拎起自己的雙肩包:“你們按照既定航線繼續前進。”
“那慶先生你呢?”空乘問道。
慶塵走到備餐間掀開地毯,那里赫然是通往設備間、行李間的通道,他平靜道:“我一個人去行李間待著。記住,不要有人下來。”
空乘問道:“慶先生,可是你的病情好像已經很嚴重了。我們要不要找地方緊急降落,先給你治病?”
慶塵笑道:“不用,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我沒有時間了。”
空乘們面面相覷,她們都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自從給慶塵當了機組人員之后,人生彷佛就光怪陸離起來。
待到慶塵消失在通道里,并關上通道門之后,那位乘務長嘆息道:“外界都以為他光鮮亮麗,已經是人生巔峰,誰能想到他竟還背負著這些。”
“他這一路走來,一定很艱難吧。”
飛機繼續向北美飛去,當它抵達加勒比海上空時,開始緩緩下降高度,準備降落在危地馬拉機場。
慶塵坐在行李間的黑暗之中,一邊咳嗽著一邊回憶著自己穿越后的點點滴滴。
他聽見空乘們說什麼了,但他回想起來真不覺得自己有多麼艱難。
反而此時此刻,他認真覺得里世界有太多美好的事情,這才是促使他守護那片土地的原因。
這時,飛機由12千米高度,下降至8千米高度,慶塵忽然從背包里拿出護目鏡戴上,并一把拉開行李間的制動閘門。
外面的白日光芒照射進來。
飛機駕駛艙內響起警報:機艙氣密性受損!機艙氣密性受損!艙內壓力減小空乘焦急問怎麼辦,到底是哪里受損了,然而機長看了一眼航行計劃:“不用擔心,我們馬上降落,不會有危險的。”
乘務長說道:“但慶先生在行李間啊,會不會是那里出了問題?他會缺氧的。迫降吧,找地方先降落再說。”
機長搖搖頭:“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航線。”
===967、穿透地心===
就在此時,慶塵站在艙門邊上,兩手緊緊扶著門的兩邊,眼睛死死盯著腳下的地面。
他們已經抵達危地馬拉首都危地馬拉市'上空,地面是繁星點點的萬家燈火,一座別墅也渺小的像螞蟻。
如果想要在這種高度找尋一個目標,幾乎不可能。
慶塵站在機艙旁邊有些猶豫。這生死關,并不是非挑戰不可。
其實,他的修行路比別人都要順利一些,師父李叔同要完成七個生死關才能晉升半神,可他完成六個就半神了。
如今,其實他是否挑戰剩下兩個生死關,應該都不會對他的修行境界有什麼幫助。
所以再賭命的時候,他就會思索性價比的問題。
值不值得?
反正都是半神了,是否還有必要進行最后兩個生死關?成功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處,失敗了反而會死。
不挑戰與挑戰,是兩種選擇。第一種選擇是更穩妥的不挑戰。
基因鎖事關成神之路,可何老板就算不是騎士,注射藥劑后雖然皮膚全灰,卻好好的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