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囈語驚恐的一幕出現了,隨著倪克斯慈祥的搖晃著他的身體,他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僅僅過了五秒鐘,整個人已經縮水了三分之二,遠遠看去,真像是個被奶奶抱在懷里的小男孩。
囈語驚恐地看著那張慈祥的笑臉,只覺得頭皮發麻,要知道他在這里的并不是肉體,而是靈魂!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這個貴婦瘋狂的汲取!
再這樣下去,他的靈魂就會徹底磨滅在貴婦的懷中!
就在囈語絕望的掙扎之時,倪克斯竟然主動的放開了他的身體,將他輕輕放在地上,拿起了剛剛織出一半的黑色毛衣,套在了他的身上。
"乖曾孫兒誒,來試試太奶奶給你織的衣服,舒不舒服?"
只有半身的黑色毛衣被套上囈語的瘦小的身體,隨后毛衣的每一根黑色絲線都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瘋狂的纏繞在他的身上,幾乎將他勒的喘不過氣來。
極致的黑暗以毛衣為媒介,不斷的啃食著他的身體,囈語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正在一寸寸的被夜色侵蝕!
刺骨的疼痛充斥著他的感官,他痛苦的蜷縮在地,掙扎著想要脫下這件黑色的毛衣,但它就像是長在身上了一般,任憑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他對自己身體的感知正在一點點的消失,有半邊的身子仿佛墮入了無盡的深淵,只剩下無盡的痛苦與寒意……
"啊啊啊啊啊啊!!!"囈語的哀嚎在整個病院上空回蕩。
就在這時,病院二樓的窗戶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林七夜開口喊道:
"母親,別弄死他,我還有用處。"
倪克斯轉過頭,笑著對林七夜點點頭,"好的。"
倪克斯的指尖輕輕一勾,纏繞在囈語身上的毛衣化為一抹夜色,飛回了她的手中,她不慌不忙的走到奄奄一息的囈語身邊,表情逐漸冰冷了下來。
"敢傷我的孩子,本該讓你魂飛魄散的……既然還有用處,就先饒你一命。"
倪克斯拎起囈語的衣領,隨手一丟,囈語只覺得眼前一花,又重重的的落在地上。
這次,他是在一間樸素的書房之中。
書房中央的木桌上,坐著一個身披藍色長袍的年輕人,正專注的捧著一本《中老年養身手冊》閱讀著,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在他的身邊,身披白大褂的林七夜饒有興趣的看著狼狽至極的囈語,緩緩開口:
"梅林閣下,您怎麼看?"
"他只是具投影,就算靈魂在這里磨滅了,也只會對本體造成微弱的影響,殺了他,不劃算。"梅林放下手中的書,平靜的說道。
"有能影響到他本體的辦法嗎?"
"有。"梅林深邃的目光似乎將囈語完全看穿,"雖然只是投影,但是靈魂都是來源于本體,與本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我的深淵魔法可以通過這一縷關系,對他的本體造成影響,雖然無法隔空殺死他,但能對他的靈魂本身造成負面影響。"
"負面影響?比如?"
"比如……將遙遠位面的某個靈魂,強行擠到他的靈魂中。"
林七夜一怔,"一體雙魂?"
"是這個意思,但如果另外一個靈魂足夠麻煩,就能最大程度的降低他本體對自身的控制程度,造成精神錯亂……
如果嚴重一點的話,直接被逼自殺也不是沒可能。"
林七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倒地驚恐的囈語,這目光直接讓囈語打了個寒顫。
"把他變成精神病……聽起來,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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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承載===
"對了。"林七夜似乎想起了什麼,"這具投影身上發生的事,本體會知道嗎?"
"不會,他們雖然來自同一個靈魂,但是彼此之間并不互通,除非這具投影死了,本體才會知道他消失了,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并不會知道。"
"那就好。"林七夜點了點頭,"那就勞煩梅林閣下出手了。"
"小事。"梅林微微一笑。
他伸出手在虛空中一按,深紅色的魔法陣在他的身前極速勾勒,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的恐怖威壓降臨房間,就像是有某個存在將目光投射到了這里,冰冷而詭異。
"深淵魔法隸屬禁忌一脈,專攻靈魂,你還是先出去吧,不然來自深淵的力量可能會誤傷你。"梅林一邊進行著深淵魔法的主持儀式,一邊對林七夜說道。
林七夜點了點頭,推門而出,順著樓梯走到了院子里,此時李毅飛正端著今日份的藥物站在倪克斯的旁邊。
見林七夜從房中走出,李毅飛好奇的問道:
"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病院里進了只老鼠,梅林正在教他做人。"林七夜擺了擺手。
"哦……"李毅飛似乎有些遺憾,"阿朱跟我說,你又拐了個童……咳咳,護工過來,還以為又能減輕負擔了,而且阿朱這小子腦瓜子不行,麻將都打不明白,要不你下次挑個聰明點的殺?"
林七夜:……
李毅飛說完,又鬼鬼祟祟的湊到了林七夜的旁邊,小聲的說道:"我跟你說,就前兩天……我突破到川境了。"
林七夜一愣,"突破了?你干嘛了?"
李毅飛很無辜的攤手,"我什麼也沒干啊,我又不懂修煉,鍛煉就更不用說了,這幾個月我又肥了一圈……他就莫名其妙的突破了,本來我還不知道這是就是突破,還是蛇妖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