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卿魚只是皺了皺眉,就連一絲鮮血都沒有流出。
27號握刀的手,察覺到異樣,他詫異的開口:
“你的心臟呢?”
安卿魚沒有回答,隨著一縷微芒在身上閃過,他的身形瞬間化作密密麻麻的灰皮老鼠,一哄而散,消失在朦朧的灰雨之中。
“他人呢?”烏泉的身影從半空落下,問道。
“看來,他提前就準備好了替身,真是個謹慎的家伙……”沈青竹收起了周圍的領域,長嘆一口氣,“這一點,倒是完全沒變。”
27號低頭看著自己沒有染血的刀刃,兜帽下的眉頭緊鎖,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
教堂門前。
一只灰皮老鼠悄無聲息的自廢墟中鉆出,一道微光閃爍,朦朧的霧氣環繞在它周圍,緩緩勾勒出一個披著黑袍的身影。
安卿魚抬頭看了眼雨幕中恢弘大氣的教堂,邁步徑直向里走去。
“誰?!”
教堂的大門之后,剛剛結束一場惡戰的騎士長,猛地轉頭看向門后。
咔嚓——!
一道猙獰的雷霆劃過陰沉雨幕,蒼白的雷光將那黑袍身影的影子,投射在圣潔瑰麗的墻面之上,
雨水順著黑袍的衣角滴落,他緩緩邁步向前,掀開黑袍的兜帽,露出一張平靜的年輕面孔。
一邊緩步前行,那對灰色的眸子,漠然的掃過三位騎士長。
“礙事。”
幾乎同時,三位騎士長身上的鎧甲紋路亮起,手握重劍的騎士長最先沖出,劍身劃破空氣發出低沉嗡鳴,一道刺目的雷光迸發,化作一道百余米長的雷光十字,重重砸向安卿魚的面門!
安卿魚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雷光十字貫穿大地,將教堂的大門連帶著遠處的一片廢墟,直接夷為平地。
下一刻,那鬼魅般的黑影便出現在騎士身后。
一只手掌輕飄飄的貼在鎧甲表面,后者的紋路立刻黯淡下來,堅硬的鎧甲突然像是麻花般擰在一起,穿戴在其中的人體隨之一同扭曲,骨架爆碎的聲音回蕩在恢弘的穹頂之下!
爆裂的鎧甲混雜著鮮血,遍布教堂各處,那件漆黑的長袍也被染成血色。
僅是一個照面,一位騎士長便死在了安卿魚手中。
另外兩位騎士長見到這一幕,眼眸中浮現出驚駭,還未等他們有所動作,安卿魚的雙手同時抬起,一抹幽深的灰芒自眼眸中閃過。
解析,重構。
兩位騎士長只覺得身體一沉,像是灌了鉛般佇立在原地,他們低頭看向自己鎧甲下的身體,血肉之軀竟然詭異的被融化,像是高溫下的鐵水,一滴滴滲透在鎧甲內壁。
他們的瞳孔劇烈收縮,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脫掉鎧甲,卻發現雙手已經完全與護臂澆筑在一起,輕輕一動,便發出鋼鐵摩擦的吱嘎聲。
安卿魚披著黑袍,緩步向他們走來,但此刻的他們,已經完全被自己身體的變化折磨的驚恐無比。
慢慢的,就連他們的思緒都遲鈍起來,動作越發緩慢,若是有人現在掀起頭盔,便會發現他們的頭部已經融化成液體,像是在鎧甲中澆筑了鐵水,完全與之通化。
幾秒種后,兩位騎士長便手握劍盾,像是雕塑般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
===第1618章 為什麼===
安卿魚平靜的穿過兩位騎士的遺體,向教堂的更深處走去。
“在這里麼……”
安卿魚的目光鎖定一扇門戶,雙手搭在門面,卻并沒有用力推開,而是輕輕一抓,將兩扇數噸重的大門,直接化作漫天碎紙屑,紛紛揚揚的灑落在教堂之內。
他穿過漫天紙屑,步入房間中,那對灰眸中,出現了一個沉睡的紅發少女倒影。
這就是耶蘭德的代理人?
安卿魚眉頭一挑,他本以為面對克洛伊,需要進行一場大戰,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麼陷入沉眠,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
他踩著腳下的紅色毯面,一步步向石臺上沉眠的少女走去,一柄鋒利的黑色手術刀,自衣袍下滑落至掌間。
安卿魚在石臺邊站定,正欲抬手,一股狂暴的颶風便自少女周圍呼嘯而出!
這颶風與之前面對騎士團時的風完全不同,這風吹起的剎那,一道寒芒瞬間斬掉了安卿魚半邊的身子,即便是那雙能夠解析萬物的眼睛,都沒法捕捉它的速度,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力被震蕩著他的身體,將其直接砸飛到厚重的墻壁之上!
安卿魚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強行將身形從裂縫中掙脫,下一刻又是一道風刃斬開墻面,直接撕碎了黑袍一角,若是他的反應再慢些,恐怕這次連頭顱都要被劈成兩半。
安卿魚落在地面,半邊血淋淋的身體迅速重生,他皺眉看著那處于狂風風眼中的少女,臉色有些陰沉。
她是裝的?
不對……她并沒有蘇醒,那是這風在主動守護她?
就在安卿魚思索之際,一團熾熱的紫色火焰,突然自少女身前的虛無凝聚而出,高溫將周圍的空間灼燒變形,像是一顆微縮版的太陽,閃耀的光輝將整座教堂映的璀璨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