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一見她有了悔改之意,急忙說道:“如此甚好,你盡可放心,今晚我定讓你心結化開,并且送你們母子入富貴人家,下一世,你再也無需如此費心勞力。”
那女子凄然一笑,又滑落兩滴清淚,目光慈愛的看著襁褓之中的嬰兒,輕聲道:“我哪還有什麼心結,從我身死的那一刻,心也就死了,只是可憐這孩子本不該遭此苦楚,都怪我無用。”
“若是九叔能將這孩子送入輪回,重回人間,我已經心滿意足,至于其他,都不用了!”
說完轉頭看了一眼門外,輕聲道:“這人間真好,燈紅酒綠,醉生夢死,但下一世,我不來了!”
一句話說完,那女子緩緩將嬰兒放在地上,目光盯在孩子的身上,滿是留戀不舍,自己身上陡然亮起一道白光,亮的刺眼,隨即從心臟部位開始消失。
九叔一見,頓時長嘆一聲道:“情之一字,害人非淺,這又是何苦呢!”
一句話說完,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地面上僅剩那嬰兒在哇哇大哭。
九叔又長嘆一聲,轉身入屋,取出一個壇子來,到了那嬰兒身邊,口中低聲疾念幾句,雙指一伸一指,那嬰兒嗖的一下,飛入壇中,九叔封好壇口,放于茶幾旁邊。
我看的不解,問道:“九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阿姨怎麼消失了呢?”
九叔又一聲嘆息道:“她也是可憐女子,一生為情所困,只是一步踏錯,導致香消玉殞,如今更是自散元神,魂飛魄散,可憐可嘆!”
一句話剛說完,門外忽然闖進一個人來,渾身是血,一進門,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嘶聲喊道:“九爺救我!九爺救我!”
九叔一愣,脫口而出道:“這倒是奇怪,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雖然這人一身血污,我還是一眼就看清了來人,是在巷尾賣包子的徐老四,他家的包子皮薄餡足,味道鮮美,平時生意很是紅火.
只是這徐老四一向老實,不善言辭,九叔每次帶我去買包子,他見了也是一笑,點一下頭就算打了招呼。
而且這徐老四十分怕老婆,經常被老婆當眾喝罵,他也不惱,蔫頭巴腦地不敢回嘴一句,所以整條巷子的街坊,都稱呼他為徐老蔫。
只是不知道這一向老實的徐老蔫,究竟做了什麼事?怎麼會一身血污的跑來向九叔求救呢?
九叔疾步走到徐老蔫面前,伸手將徐老蔫扶了起來,疑惑的看了一眼徐老蔫,頓時渾身一顫,脫口驚呼道:“眉心犯赤,目帶殺機,老四你這是糊涂啊!怎麼能犯下如此蠢事呢?”
“朗朗乾坤,自有法度,你犯下如此大罪,我又如何救你?”
那徐老蔫剛站起來,聽九叔這麼一說,噗通一聲又跪下了,連聲喊道:“九爺,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九叔正要說話,門外忽然又響起呼喊之聲:“九爺!救命啊九爺!”
九叔眉頭一皺,面露疑惑道:“奇怪!怎麼一時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禍端?”
第 11 章 風波驟起
九叔話剛落音,外面那人已經闖了進來,卻是糧油店的老板李大膽。
這李大膽為人挺和善,就有一個毛病,愛吹牛,整天逮誰跟誰吹,標榜自己膽子大。
用他自己的話說,睡過墳頭,看過義莊,亂葬崗上常閑逛,山窩子里掏過狼,這天底下,就沒有他李大膽不敢干的事。
就為這吹牛的毛病,可付出過不少的代價。
有一次跟人打賭,去一個剛下葬的墳頭上睡一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嚇的第二天被人從墳頭上抬回家的,還是九叔給招回來的魂。
可好了之后,他愣是跟人吹說夜里去了十個惡鬼,被他全打跑了,他動不了愣是累的!
但有一點,他還真沒這麼哭著喊著求過誰!
九叔一見李大膽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急忙上前扶住道:“怎麼回事?你又鬧了什麼幺蛾子,怎麼惹上了這東西?”
李大膽一把拉住九叔,也來不及解釋,拉著就往外拖,邊拖邊叫道:“快!快!救命!救命啊!”
九叔一下掙脫了李大膽,轉身將我抱了起來,隨即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老四你留在這,哪都別去,等我回來再說。”
說話之間,已經快步出了門口,疾步向李大膽家奔去,瞬間就將李大膽甩在了身后。
眨眼之間,九叔已經到了李大膽家門前,直接上去一腳,將門踹開,身形一閃就沖了進去,一進門就怒喝一聲:“住手,在這一片你敢亂來,當我岳九靈是擺設嗎?”
九叔一句話說完,我才看清楚,屋里墻壁之上,掛著一個女人,就像一只壁虎一樣,吸附在墻上!
更離奇的是,這女子還是背貼在墻上,手腳完全是扭曲狀態,就像手腳全都被折斷了一般。
而且這女子的臉部,也完全扭曲,齜牙咧嘴,嘴角直流哈喇子,雙眼之中,滿是兇光,但面目還是看得清楚,正是李大膽媳婦花嬸。
九叔這麼一喊,花嬸頓時一愣,一眼看見了我,頓時眼睛一亮,沖我嘶吼了一聲,聲音刺耳至極,就像是從喉嚨管子里擠壓出來的聲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