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也十分瘦小,最多只有一米六左右,干巴枯瘦,脖子上掛了一串念珠,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舊僧衣,還有點僂著腰.
但整個人身上,卻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白光,面目如此慈祥,卻讓人有一種不敢仰視的感覺。
這僧人一露面,九叔頓時面色一緊,顯然是認識這僧人。
這僧人一看到九叔,就淡淡一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個小子,怪不得面對四象對沖,百邪聚集之勢,仍舊敢揚聲挑戰,高小鬼果然收了個好徒弟。”
隨即一眼看到了我,頓時一愣,隨即長眉一展,目露驚訝道:“這孩子......是通靈之體?”
九叔對那僧人一點頭,稍微彎了下腰,順勢將我抱起,說道:“在仙僧面前,岳九靈自然不敢隱瞞,森兒是我師父一脈香火,一出生就是通靈之體。”
那僧人又看了我一眼,對九叔道:“你知道還敢帶來這里?就不怕被妖靈奪舍嗎?”
九叔一笑搖頭道:“家師生前,曾給森兒起過一卦,三歲才是大劫之時,如今還差幾個月才至大劫之期。”
那僧人一聽,苦笑搖頭道:“糊涂!高小鬼聰明一世,怎麼會在這種事上犯了錯,他難道不知道,天機一露,會改天命嗎?”
九叔頓時一愣,脫口而出道:“什麼?大師的意思,是森兒的大劫提前了?”
那僧人還沒說話,山腳之下,忽然又起人聲:“無......量......天......尊......”
這一次來的更快,尊字尚未落音,人已經到了那老和尚的身邊。
這人一落定,就哈哈大笑道:“老道緊趕慢趕,還是比你慢了一步,老禿驢,你這都土埋眉毛的人了,功夫可是一點沒丟下啊!”
那老僧雙目又瞇了起來,似笑非笑道:“瘋道人,看你說的,好像你比老衲年輕多少似的,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走個路還這般火急火燎,看來你道家的靜心術沒修煉好啊!”
不用說,兩人定是老相識了,只是這一見面就互相冷嘲熱諷,只怕關系不能好到哪去。
那道人正要還嘴,九叔已經彎腰點頭道:“晚輩岳九靈,見過前輩!”
那道人這才看了一眼九叔,隨即又看到了我,也和那老僧一樣,頓時一愣。
隨即撓了撓頭道:“岳九靈?是那個什麼玩意的傻徒弟吧?你這傻的夠可以的啊!把這孩子帶來這,你是怕他死的慢嗎?”
九叔臉色更難看了,剛才那僧人說的時候,九叔還有點懷疑,現在這道人也說同樣的話,九叔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就在這時,正東方忽然亮起一道極其刺眼的光芒,從地面升起,呼的一下,直上半空,隨即在半空炸開,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煙花一般。
那僧人和道士同時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僧人沉聲道:“壞了!東邊那東西要出來了!”
道士則疾聲道:“快走,妖氣已沖破地面,再慢只怕會有百姓遭殃!”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話,也幾乎是同時動身,嗖嗖兩聲,兩道人影已經直奔正東而去。
九叔眉頭一皺,抱著我也急追而走,兩前一后,如同脫弦利箭一般,迅速向正東飛奔。
一直奔出城外,順大江而走,三人踏荒疾馳,如御風行,片刻之間,已經奔行出三十里之地。
遠遠看見一處江水涌起,呼的一聲,噴起一道三米多高的水柱,隨即嘩啦一聲散開,化作一片水汽。
江面之上,一輪沙船正轟鳴而至,眼見就要闖入那片水汽之中。
就在這時,忽然從江邊掠起一道人影!
一掠十丈,瞬間就到了那水汽之中,伸手往水汽之中一抓,隨即另一只手中拿著一個東西一甩,身體一借力,腳踩水面,蹭蹭蹭又回到了岸邊。
這一來一回,也不過就是一眨眼,這速度,竟是比那僧道二人,還要快上些許。
這時我們也到了。
借著月光,一眼看去,這人卻是個女子,看面相也就是四十來歲,卻生的挑眉厲眼,薄唇白牙,天生一副刻薄模樣,沒有頭發,頭戴尼帽,身穿尼衣,一手提著一把拂塵,另一只手中卻抓著一條青色長蛇。
那青色長蛇足有兩米來長,腹部粗如壯漢大腿,只是頸部稍細,被那尼姑抓在手中,掙扎不脫,正翹起長尾,向那尼姑纏去。
那尼姑卻是不懼,口中厲喝道:“孽畜,你這是找死!”
手隨聲起,手中拂塵一揮,嗖的一下,白絲瘋長,瞬間變得有兩米多長,就像活了一般,直接纏住了那條青色長蛇,輕輕一絞,白絲根根勒入蛇肉之中。
就在這時,從對面又一道人影疾掠而來,身形奇快,一點也不遜色于那尼姑,一邊飛身掠來,一邊高聲喊道:“老尼姑手下留妖,這東西還殺不得!”
話剛出口,那尼姑已經冷哼一聲,抓著拂塵的手一抖,白絲陡然一縮,那青色長蛇如遭千百般利刀同時切割,瞬間血雨橫飛,被生生切成數百截,散落在地,蛇口兀自大張,翻轉不停。
那人一見,頓時停身跺足道:“壞了!壞了!遲了一步,這下要出大事了!”
九叔一看清楚來人,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喃喃道:“仙僧、瘋道、毒尼、鬼醫,四人齊出,這中山陵中,到底是藏了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