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可是華夏流傳最久遠的門派,門下奇人異士何止萬千,這種掀桌子砸場子的行為,簡直就是打整個道門的臉。
這要是傳了出去,整個道門都會來找這個兇煞的麻煩,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禍事。
但墨飛星卻沒像周云夏夫妻那樣丟了性命。
墨飛星一倒地,面色已經一片青紫爛黑,立即從口袋中掏出幾顆藥丸,全部吞下,隨即跌坐在地,手捏奇怪法決,就地強行運功吐納。
就在這時,地面之下,又是一陣轟隆巨響,就像在地下炸開了一道驚雷一般,地面一陣陣的顫抖。
隨即那深坑就升了起來。
沒錯!那深坑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緩緩上升,迅速和地面持平,仍舊不停,繼續抬升,同時地面裂開了一道道溝渠,以那深坑原先的位置為中心,向四周炸裂開來。
就好像地下有什麼龐然大物要鉆出來了一般。
周圍圍觀的百姓早嚇的遠遠躲開,周家人更是直接將車子開到了遠處,哪里還敢靠近。
但墨飛星卻跑不掉。
他剛中了招,雖然吞下了丹藥,卻渾身僵麻,強行運功護住心脈,也僅僅只能保住自己不死而已,只要一起身,立馬散功,必死無疑。
所以他明知道兇險即將降臨,也不敢動一下,仍舊抱著奇怪的法印,跌坐在原地強行苦撐。
地面越來越高,已經隆起比原先的土坡還要巨大,地面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大,大的地方足以吞下一個人。
而空氣中的腥膻之味,已經濃郁到了極點,墨飛星如同置身在血海骨林之中,呼吸之間,盡是腥膻之氣,眼見就無法抱守心神。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一絲奇怪的聲音。
急促、尖利、還帶著絲絲震顫。
這聲音一起,地面就陡然一震,隨即停止了隆起之勢,好像地下那物事,忽然靜止了一般。
隨即就見一個老者從人群之中緩步走了出來。
頭發半黑半白,一張黑臉,長眉細眼,目光流轉之間,卻是精光隱現。
身材不高不矮,稍微有點偏瘦,穿著普通,灰色立領中山裝,灰色長褲,半舊皮鞋。
這樣的老人,丟進人群中就找不著,實在太普通了。
但走出來的一瞬間,老者的整個人氣勢陡起,如同一把凌天長刀一般,沖天而起,威壓無盡。
隨著老者每踏出一步,身上氣勢就加重一分,待那老者走到墨飛星近前,已經如同一個洪荒巨人。
“玄空飛星的人,都沒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連三清道祖的圣像都被人砸了,道門的臉面都不要了嗎?”
“資質平庸就不要學道門手段,學藝不精更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看在同供一個三清道祖的份上,今天我救你一命,回去之后,閉關入定,不足十年,不許出關。”
“回去告訴許春城那小子,以后沒到望氣的弟子,不許放出來丟人現眼。”
老者的話句句如刀,冰冷的毫無人情味,更飽含無盡的鄙視,仿佛墨飛星在他眼里,狗屁都不是一個。
墨飛星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卻不敢開口頂撞一聲。
同供一個三清老祖,說明來的人也是道門中人,雖然自己不認識對方,但對方一開口就直呼許春城為小子,肯定輩分比自己高。
許春城是誰?當今玄空飛星一門的掌教大真人,按輩分算,那是墨飛星的師叔。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實力!
自己連三清老祖都供出來了,連五雷正心都使出來了,卻連那兇煞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就倒下了。
而這老者僅僅發出點聲音,就能使那兇煞動都不再動一下,這差距何止千萬里,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那老者幾句話說完,伸手掏出兩片竹葉來。
青翠欲滴,碧綠如茵。
分明是兩片剛摘下來的竹葉。
老者一掏出竹葉,就放于唇間,輕輕一吐氣,頓時響起一道聲響。
清脆如山谷鶯鳴,悠長如不絕之縷。
這聲音一起,地面之下頓時又響起一聲轟隆巨響,如同驚雷炸響,又如同地龍翻身,連帶地面都劇烈震動了起來。
隨即那土坡越升越高,終于破裂開來。
土坡一破裂,一道青氣噴涌而出,腥膻之味如同血海翻滾,圍觀眾人入鼻一息即嘔吐不休。
緊接著一陣嘶嘶之聲響起,一顆巨大的蛇頭,從土坡破裂之處冒了出來。
這顆蛇頭有多大呢?
雙眼之間的間距,差不多在一尺左右,整個蛇頭大如圓盆,巨吻咧開,生吞一個人肯定毫無阻礙。
眾所周知,蛇的腦袋遠沒有身體大,蛇身上最粗的部位是腹部,不管什麼蛇,結構都是如此。
而這條蛇的腦袋足有一個圓盆大小,身體該多麼恐怖?
就在眾人驚恐萬分,四下奔逃的時候,那條巨蛇已經全部從地面之下鉆了出來。
那是一條全身純白的巨大蟒蛇,身軀粗壯足有一抱,渾身長滿銀洋大小的白色鱗片,盤在那里如同一座白色小山,圓盆大小的腦袋昂起足有兩米,兩只銅鈴大小的黑色瞳仁,正死死的盯著那老者,目光之中,滿是殘暴和兇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