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是一個馬仔頭目,大號點的下人。
如果一個馬仔都能將我請出山,那我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就算我出手了,成功解決了蘇家的麻煩,也無非就得到點錢財,而錢財現在并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我只想拿點錢財,憑我昨天救醒周老爺子,救了周青竹,向周家開個口,絕對夠我吃喝一輩子都不用發愁。
如果我只想拿點錢財,憑我這一身醫術,哪里不吃香喝辣的!
所以絕對不能自掉身價,在蘇家沒有給我足夠的重視之前,休想請得動我。
那黑西裝在門口又叫了兩聲,見我不開門,立即退去。
又過了片刻,又響起了敲門聲。
我心中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一開始讓周二少傳話,第二回只派了個馬仔,這一次,應該是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了。
但我決定還是不去,既然你蘇家一開始沒將我當回事,那我就等著你蘇家當家做主的來求我再說。
門一開,我卻是一愣。
來人并不是蘇家的人,而是周青竹。
周青竹今天換了一套裝扮,長發披肩,燙了個微卷,淡妝淺粉,明眸皓齒,穿了件淺綠色短袖上衣,斜跨一個小包,配了條雪白的雪紡長褲,顯得一雙腿又長又直。
更要命的是雙腳,透明細帶高跟涼鞋,腳趾丹蔻粉紅如花瓣,將一雙白嫩的小腳襯托的宛如白玉一般。
整個人往那一站,俏面粉唇,身形婀娜,配上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就是一朵不折不扣的冰山玫瑰。
一瞬間,我呼吸都有點不自然起來。
周青竹倒是很大方,也沒用我招呼,徑自進了門,帶進來一陣香風。
一掃眼大致看了一遍,周青竹就來了一句。
“高先生住的這麼簡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
“平頭百姓,窮門寒戶,自是不入周三小姐的眼。”
我骨子里的傲氣,使我的話語之中,已經帶了點刺。
周青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也對,爺爺說高先生非池中物,這里只是化龍之前的潛淵,倒是我勢利了。”
我一聽她這話,頓時傲氣也消了一多半。
“其實誰都一樣,人靠衣裝馬靠鞍,沒登頂之前,門面確實是需要裝點的。”
我說的是實話,人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就需要門面撐著,一旦登頂,那就無所謂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普通百姓穿個布鞋,人家會笑話我們窮,要是四十大盜馬爸爸穿個布鞋,人家則會說有品位會養生。
世間從來沒有平等!
周青竹生在豪門,自然明白我話里的意思,當下就微微一笑。
“不知道高先生可否愿意給青竹一個機會,讓青竹給你衣裝一下,也好報答一下救命之恩。”
“不需要,我本是寒門,也不是幾件衣服就能抬得起門面的。”
周青竹看我的眼神,又明亮了幾分,臉上的冰山,也溶解了幾分。
“爺爺已經猜到了,但知恩不報,也不是周家的規矩,臨來之前,爺爺給了我一張卡,卡里有一百萬,密碼六個八。”
“這只是一點小心意,高先生拿去零用,之后周家還有重謝。”
“說實話,這可讓青竹都羨慕呢!青竹要求敲高先生一筆竹杠,高先生不會介意吧?”
說著話,玉手一伸,從包里掏出一張卡來,隨手遞給了我。
這是我應得的,我現在也確實沒錢,自然不會客氣,伸手就接了過來。
“自然不會,周小姐想要買點什麼?”
“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次竹杠我可敲定了。”
周青竹說著話,直接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帶著我就要出門。
五指入手,柔弱無骨,心頭頓起一陣漣漪。
我是要等蘇家人上門的,誰知道周青竹卻來了,還要拉著我出去買衣服,我原本是不想去的,可又一想,既然蘇家沒把我當回事,那我晾晾他們也好。
而且,我不舍得拒絕周青竹。
我看得出來,周青竹在刻意和我親近,也許是出自周老爺子的授意,也許是因為我昨晚救了她。
我明知道不應該,可就是拒絕不了。
說實話,這一刻,我有點鄙視我自己,沒想到自己的定力會這麼差。
下樓上車,直入市區,先帶我去最大的發型室理了個發,當然我自己付的錢。
付錢的時候,我有點肉疼,窮人和富豪之間的差別,真的十分巨大。
隨后又在一家專賣店門口停了車。
一抬頭,一串英文字母映入眼簾,英文是我的弱項,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牌,只知道這里的衣服一定不便宜。
一進門,里面的服務員都認識周青竹,熱情無比,鞠躬招呼,忙前忙后,連咖啡都送上來了,倒是弄得我很是拘謹。
在周青竹的手指連點下,我就像個模特一樣,不停的試換著衣服,片刻之后,選好穿定。
我看了看試衣鏡里的自己,很有點詫異。
一頭短碎發,襯托著臉型,顯露出了幾分剛毅,在九叔的調教下,這些年我可看了不少的書,這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所以剛毅之中,又自帶了幾許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