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角盒被煮了?”
“煮了!”
孩子父親嘴唇哆嗦著回答了兩個字。
“丟下鍋的時候,八角盒是不是跳個不停?”
這句話一問出口,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我,包括那唐婉容在內,雖然是鳳瓊華的親信,卻依舊流露出一絲憐憫的眼光,好像覺得我腦子不正常似的。
不過他們有這種反應也正常。
那只是一個八角盒,丟進開水鍋中,也還是一個音樂盒,音樂盒怎麼會自己跳呢?
只有鳳瓊華,始終微笑不語,她太了解我了,我既然如此囂張,那定是有所依仗。
“是的,那八角音樂盒一丟下鍋,就像活了一樣,跳個不停,幸虧聽了你的話,一丟下鍋就蓋上了鍋蓋,不然肯定要燙傷人。”
“八角盒被開水一煮,是不是自動彈開了?”
“你怎麼知道?”
我嘿嘿一笑,少爺我就是指望這個吃飯的,我再不知道那還混個棒槌。
“我再猜一猜,八角盒彈開之后,跳出來的蟾蜍?還是蜈蚣?”
那孩子父親嘴巴一下子就合不攏了,看我就像看見了鬼一樣。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為什麼猜蟾蜍和蜈蚣?怎麼不猜其他毒物呢?”
我的笑容越發篤定。
“別問我這個,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九叔沒詳細給我講解過,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說是文昌蠱只能用五毒中的蟾蜍和蜈蚣,我就記下來了。”
這倒不是我的推托之詞,奇門術中確實原本就有許多解釋不清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
那老者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他這小孫子已經病懨懨的三年了,這一刻,他看到了希望。
“蟾蜍!一只很小的蟾蜍,只有大拇指頭大一點,身上有兩道金紋。”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頓時再看向我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有敬畏、有贊賞、有驚訝、更多的是希望!
他們每一家幾乎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鳳瓊華一直壓著沒辦,現在我一出現,一上來就亮了這麼一手,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下子看見了曙光。
只有李觀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坐在那里如坐針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別提多難受了。
我一聽卻眼睛一瞇,金紋蟾蜍,這玩意確實煉蠱的上品毒物,但由于產地限制,只能在川地綿陽至內江一帶能尋到,資源稀少,一向都被七大妖族的巴蜀劉家壟斷,這就有意思了。
但我沒有點明,而是轉頭看向了李觀澄。
“李觀主,你看這事搞的,按歲數你是長輩,按理來說,你要打我左邊臉,我該把右邊臉一起奉上才對,可這一不小心就打了你的臉,真是不好意思!”
李觀澄面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他能想到的所有借口,之前就已經被我堵死了。
這時大家看他的眼神,也都不對了,在場的都是商場豪雄,就算不知道奇門中的規矩,但對人性還是足夠掌握的,到了現在,誰都知道李觀澄是故意想讓我難堪,卻被我反打臉了。
但這些家伙沒有一個出聲替李觀澄說一句情的,一來是他們還有求于我,怕替李觀澄說情再觸怒于我,二來這些家伙誰都不傻,一邊是頹敗的李觀澄,一邊是大勝的我,我背后還有鳳家,他們當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終于冷了起來。
“李觀澄,我原本還念你是長輩,一屋子人我率先向你點頭致意,誰料你是來打我臉的,就憑你也敢來挖坑埋我,誰給你的勇氣?”
“惰而不學,學而不精,無藝無德,你枉為奇門中人,你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回去之后,閉觀謝客,好好面壁思過,我念在你與蘇家的關系上,還能放你一馬。”
“若你迷途不知返,再與巴蜀劉家的妖孽混在一起,小心我取你狗命!”
那李觀澄的臉上再也掛不住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你欺人太甚!”
“你雖然有點手段,但那孩子卻并沒有什麼好轉,你憑什麼如此囂張?”
憋了半天,李觀澄終于憋出了一個反擊我的理由。
但他卻不知道,這個理由,正好是我要打他另一邊臉的契機。
當下嘿嘿一陣冷笑。
“欺人就要太甚!我給你臉時你不要,那少爺我就將你的臉踩到泥里去。”
“你不是說張家小公子沒什麼好轉嗎?那我就再讓你開開眼,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左右開弓式打臉!”
話一出口,我就閃身到了張家老者面前,示意他將小孫兒放在沙發上,隨手從鎮龍棺內,將金針取了出來。
自從有了鎮龍棺,我一些貴重物品全放鎮龍棺里了,那枚小納戒我只放了些零散物品。
為什麼呢?未雨先綢!
鎮龍棺是丟不掉的,但納戒不一定,萬一丟失了,也就是損失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當然,我并不知道,就這麼一個謹慎的小舉動,后來會救了我一命,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我取出金針,解開小娃兒的上衣,單手捧針盒,單手化幻影,在小娃兒的身上連下九針。
飛經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