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的力度頓時弱了下去,但人還是不老實,與此同時,她的身體皮膚下面,似乎有很多東西在爬行竄動,一股腦地往頭骨玉匣之中涌來。
冷清月嚇的一動都不敢動,那幾個保鏢和女傭人也七手八腳上前幫忙。
我一看他們幾個,不由樂了。
看來這幾個人也早都嚇壞了,不但戴了手套,臉上都用衣服包起來了,就露兩個眼睛,看著不像是幫我驅邪,倒像是來捅馬蜂窩的。
我用力死死按住頭骨玉匣,紋絲不動。
冷清雪身體抽搐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她身上的那些東西也漸漸都消停了下來。
又過了兩分鐘,冷清雪徹底不動了,眼睛也閉上了,頭一歪,昏迷過去。
我這才放下心來,然后小心地將頭骨玉匣從她胸前移開。
一片焦黑發紅的痕跡,配上雪白的肌膚,觸目驚心。
再一看頭骨玉匣里面,除了少許符紙的灰燼,里面什麼都沒有,只是那紅光還在,但也開始微微的減弱下去。
感覺就像是一頭餓狼剛剛吃飽,重新蟄伏。
我暗暗松了口氣,再次給冷清雪搭脈。
氣息仍然很威脅,但體內的陰邪之氣,已經消除了大半。
我又扒開了她的眼皮,瞳孔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眼睛里面有著少許的紅血絲,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
看來她體內的尸線蟲,已經全部被頭骨玉匣給消滅了。
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以毒攻毒了。
我拿起頭骨玉匣打量了一番,后脊梁有點發涼。
這東西的確很是邪門,但要是能好好利用,倒也能幫我的忙。
我收起了頭骨玉匣,打算回家之后,再好好研究。
冷清雪又昏睡了十多分鐘,就醒了過來。
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她就張口喊了一聲。
姐……
冷清月的眼窩瞬間就紅了,上前拉住冷清雪的手,只應了一聲,淚水已是斷了線一樣落下。
我揮了揮手,讓無關的人先出去,然后對冷清月說: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抱頭痛哭,然后你需要告訴我,前幾天南苑酒店的周年演出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冷清雪呆呆地看著我,一字字地呢喃著。
他……是他……他明明已經……死了……
誰,誰死了
是那天的……主持人……
冷清雪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絲懼意,似乎對那天發生的事,仍然很害怕。
第42章 死而復生
在冷清雪斷斷續續的講述里,我終于明白了事件的起因。
她告訴我們,那天在南苑酒店演出之前,她們原本都在房間里休息,冷清雪獨自在洗手間補妝,忽然遇到慶典晚會的主持人,邀請她去自己的房間,說是有事交代。
她不明所以,于是就去了,結果到了主持人的房間后,剛聊了幾句話,那個衣冠禽獸的家伙就突然對她跪地示愛。
冷清雪嚇壞了,她今年才剛剛十九歲,還沒有談過戀愛,而那個主持人已經快四十歲了,油膩又猥瑣。
她想要逃跑,那人卻攔著她,兩人撕扯中,冷清雪的衣裙被撕破,引的那人獸性大發,竟想要在房間里強行不軌。
急切中,冷清雪無意中摸到了一個花瓶,直接就砸在了那個人的頭上。
花瓶砸得粉碎,那人捂著頭,鮮血從指縫間流出,卻還是不肯放冷清雪走,竟死死掐住了冷清雪的脖子。
眼看自己即將窒息,冷清雪抓著那個殘破的花瓶在空中揮舞,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竟刺中了那人的脖頸。
那人終于松開了手,倒在地上抽搐,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房間里的地毯。
雙眼翻白,就像一條死魚。
冷清雪嚇壞了,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換掉了衣服,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正在糾結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她以為是那人找來了,透過貓眼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朋友。
原來,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在朋友的催促下,冷清雪只得硬著頭皮上了臺,坐在樂團中,她渾身都在顫抖,因為她知道,今天晚上的主持人,多半已經是死了。
只是片刻后發生的事,讓她完全懵了。
當演出正式開始的時候,剛才明明已經躺倒在地上抽搐,滿身鮮血的主持人,換了一身衣服,然后神采飛揚地上了臺。
在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出半點受傷流血的跡象。
只是他穿了一件高領的禮服,冷清雪無法看到他的脖頸上到底有沒有傷。
但,就在主持人講完了一段主持詞后,他忽然扭過頭,目光落在了坐在樂團中的冷清雪身上,邪異一笑。
那眼神,像極了剛才房間里那一雙翻白的死魚眼!
冷清雪看到他的眼睛,瞬間就覺得腦海里轟的一聲,仿佛一個巨大的魔怪出現在眼前,發出猙獰的笑聲,撲向了她。
她一聲尖叫,從舞臺上直接沖了下去,但只跑出幾步就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從此之后,她對于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基本上沒有任何記憶,只有零星的一些殘缺碎片。
至于她身上為什麼會有尸線蟲的事,更是絲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