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頭在懷中取出一把紙片,向天空拋灑,陰風卷起了紙人,黑沙彌漫,剎那間,故宮內到處都浮現出男男女女,顯得十分熱鬧。那些猙獰兇狠的伯奇撲向紙片人,瘋狂撕咬,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怒。
"對方悲憤道:這些都是該死之人,若天不收他們,我便讓伯奇自己去報復。"
"聽了他的話,我深吸了口氣,倘若沒有去過陰曹,或許很理解老頭的做法。
"但昨日范無救登門求助,再到我經陰曹地府那一夜夢游,讓我堅信這世上一定是惡有惡報。
"于是我緩緩撿起了銅錢劍,亮出五鬼棺",此棺材并非像大家想的那種招來小鬼抬棺。
"其實風水道館中有販賣類似的法器,除非家中犯污口煞,否則本本分分的老百姓不適合擺放。而實木不摻鐵藝的小棺材多用來祭拜五鬼,棺材內必有一張五鬼符白米銅錢三樣東西,若想求偏財時會給棺材上香,拜請五鬼幫忙偷財。唯一的弊端,是五鬼搬來的財運不能留隔夜,不管買什麼東西都可以,但凡是剩下一分錢都容易招惹災禍。
"如今眼前的索倫桿招魂祭天,驅使陰魂紙人勢必受到五鬼拜棺的干擾,我將勾牒緩緩打開,問道:告訴我那十位死者皆叫什麼名字!"
"李戰毫不猶豫地告知我十個人的名字,我問老頭:可否借毛筆一用!"
"老頭思索片刻,振袖揮動,飛過來一桿小號毛筆。
"我舔下毛筆尖,洋洋灑灑的以小楷寫下十人名諱,我認真道:此乃陰曹地府勾牒,既然勾的是天下罪孽之人,他們雖死,可魂魄也應歸入陰曹!"
"話音剛落,被伯奇撕咬的魂魄竟向勾牒飛來,將上面的墨漬染成了紅色。
"老頭上下打量我一眼,認真道:你是陰曹地府的陽差"
"我說:我只是尋常修道之人,可伯奇終歸是妖鬼,你是想與我們斗法,還是自己接受押審"
"修行者體恤天心,積德行善,不可徒增殺孽,但我心里很清楚,那老頭絕非尋常薩滿,搞不好會有一場惡戰。
"偷偷緊握銅錢劍,掐好九字真言訣。
"老頭緩緩道:我不過是在這里看守皇城的一位普通人,當真要趕盡殺絕嗎"
"李戰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違背了規矩,必須受到懲罰。"
"聽到李戰那句話,我也清楚,現在已經到了不打不行的局面,我歪著頭看了眼秦壽說:你行麼"
"那個有點腰疼得休息休息。"秦壽靠在一邊。
"那你先休息吧。"我不敢怠慢,我一步上前。
"老頭見我奔來,振臂一揮,那被我打掉的黑色魂幡再度飄向半空,陰風乍起,吹得飛沙遮天蔽日,近十只伯奇飛往故宮其他房舍觀戰。
"見老頭拿出一柄撥浪鼓,嘩啦嘩啦"劇烈搖動,一列皇宮里常見的儀仗隊自城墻穿梭而入,他們飄飄忽忽,身形飄動,讓整個故宮內的溫度降至冰點。
"我的太陽穴發麻,雙目有種刺痛感,此時李戰和秦壽都在不停地揉眼,我發現越揉臉越白,尤其我身側的李戰,四肢僵硬,不知何時化作陰森森的紙人。
"我著實被嚇了一跳,這是他娘的薩滿詛咒!
"對方用一個剪紙人想換李戰的命!
"危急時刻,我劃破手指,將滴血入小棺材,恭敬拜見道:拜請五方五鬼顯威靈,人催催,鬼催催,命催催,急急如律令!"
第148章收伯奇
"對方利用巫術招來清朝皇宮里的儀仗隊,我拜請五鬼催命與之抗衡。
"五鬼也稱五瘟神五黃位,無論在風水還是鬼神,都是天大的忌諱,符紙燃燒化為灰燼的一剎那,一道煞氣擋住來勢洶洶的儀仗隊。
"李戰整個人已經全無任何血色,繼續耽擱下去他恐怕就交代了,危急時刻,我在草叢里撿起一塊兒石子,塞進李戰的舌根兒下面。
"在農村老百姓家的小孩子若是體弱多病,多會取名叫石頭",這是因為石子本身就具有著很強的靈氣。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一些有棱角的大石放在家中,會有克父親的風險。
"至于他舌根兒下是一身精血所在,老薩滿施法攝魂,我讓李戰用石頭壓住舌頭,能夠讓他變得命硬",暫時不會受到傷害。
"與此同時,我丟出一道破煞符,符紙燃燒之時,強勁的力道猶如浪潮般沖散了清朝儀仗隊。
"那老薩滿見一招不行,又換一招,向后退出半步,惡狠狠道:我本不想與你為敵,現在是你自找的!"
"我單手持劍,凜然道:若伯奇因天地而成還好說,可偏偏你在無辜孩童墳頭栽種蘭花,違背天道綱常,又要陰曹地府有何用!"
"老薩滿沒有繼續與我多言,他竟然向后撤退幾步,身形隱入清寧宮,所有的門窗在同一時間砰的一聲合上。
"秦壽扶著墻壁也站了起來,他檢查一下李戰,確認沒有生命危險,又向我走過來。見他氣色紅潤,頭頂冒著騰騰熱氣,明顯是用了某些特殊的辦法使得恢復實力。
"可就在這時,清寧宮內亮起了燭光,一個個紙人虛影在陰影中呈現,手舞足蹈,看模樣極為詭異,突然間,老薩滿用我從未聽過的唱腔演繹了一出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