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劉家沖撞了仙棺,棺中白蛇可是道長朋友"
"你知道便好,那白蛇是我妻子,我曾想盡辦法助她偷天換日,結果被劉家蠻橫撞破,如今她已經形神俱滅,這份大仇,你說該不該報"
"鄭東喜語氣一寒,他旁邊禍童對我齜起獠牙,兇相畢露。
"坦白講,對方這麼一開口我心里也明白,大家是沒得談了。
"我雙手抱拳道:院子里被我布下天官九星圖,此陣以桃核為陣眼,月亮越大越亮,陣法會越強。"
"鄭東喜冷冷道:我來劉家是討債的,劉氏一族血脈有她兩個女兒不知所蹤,我找不到她們只好在她母親身上下手,既然你破了我的鬼局,墳地里那些怨鬼無處可去,就讓它們來找你吧。"
"話音剛落,平地掀起一陣陰風攪動,使劉家老宅的門窗啪啪"作響,飛沙走石吹得人睜不開眼,只見大門外有一群白影飄了進來。
"我看得很清晰,只見那些被引來的冤魂怨鬼不知何幾,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有的拖家帶口。我事先布置天官九星圖,是按照周天星象方位,以雞喉骨做出相同的排列,排斥陰氣使天官九星內積蓄強大的陽氣,那些陰魂自然就進不來了。
"可是,鄭東喜竟然背負雙手,站在原地,神色十分淡然。
"隨著那些冤魂野鬼跪在地上磕頭的一剎那,狂風陣陣,天官九星所形成的無形氣場竟然有些不穩。
"月光使我看清鄭東喜冰冷的眼神,他始終牽著禍童的手,我很清楚,眼前這個小鬼才是最厲害的。
"結果,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平地驚起一聲炸雷。
"我連忙抬頭一看,心底頓時沉入谷底。
"天官九星需要以月光催動,月光越亮,陣法越強。
"今日本是陰歷十五,月光皎潔,有雞喉骨鎖住陣眼,哪怕他招來陰兵也絕對破不開天官九星,可如今黑霧卻緩緩的奔向了那團明月,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難不成是天怒
"老天爺也想要鄭東喜將劉氏一族滅族。
"那些冤魂厲鬼繼續哭嚎,化作嗚咽的風聲刺激著我的神經,而鄭東喜惡狠狠道:天道循環,因果報應,他劉家害死我妻子魂飛魄散,我鄭東喜今日便為我妻子復仇!"
"月光被黑霧籠罩,那被他招來的厲鬼將老宅團團圍住,向天跪拜。
"緊接著,鄭東喜聲音陰沉的喊:愿蒼天明鑒,劉家作惡多端,若天道不收,我愿替天行道!"
"與此同時,我手持桃木劍,怒斥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替天行道"
"鄭東喜哼道:因果報應,我來尋仇有何不可!"
"聽他的話,我心里卻還抱有著一絲幻想,繼續道:修道者本該順天應命,那白蛇渡劫,有生即有死,你以為道術可以改天換運,實則人算不如天算,白蛇命里本該有一劫,劉家縱然有天大的不對,也不是你將那襁褓中孩兒都不放過的理由!"
"鄭東喜冷笑,他緩緩松開抓住禍童的手,瞳孔發光,嘴角滲出紅色鮮血。
"月光被蔽,我看你如何擋得住禍童!"
"禍童速度極快,空洞的雙眸流下黑色的淚水,他張開嘴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我的丹田小腹竟感受到一股子燥熱。
"緊接著,禍童的下半身變化為蛇,張開大嘴咬向我的小腿。
"形勢萬分危急!
"禍童乃妓女腹中所誕生,沉淪男女肉欲,受無數男精滋養,貪婪升起嫉妒,嫉妒演變為嗔恨,而佛法中蛇"代表著嗔"。
"它瞬間點燃了我心中的邪火,竟然讓我想起了張娜,我那麼愛她,她卻對不起我!
"我又想起了陳懷,大庭廣眾之下對我悔婚,無時無刻想要利用我,她對不起我!
"還有林茹,她和我糾纏在一起,無非是害怕她的父親罷了,她也對不起我!
"我爺爺殺了我的母親,縱然有千般理由,也是他做的,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對得起我。
"嗔恨之心瘋狂彌漫,丹田誕生的魔火眼看要焚燒我的全身。
"此時的我非常危險,稍有不慎,都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禍童的蛇身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緊緊纏繞,他細長的蛇頸撐起那孩童般的頭顱,突然,他齜起獠牙,吐出信子要將我吞噬。
"而我卻沉溺于恨念無法自拔。
"生死危機時刻,大門竟然被打開了。
"林茹抄起爐鉤子向我跑來,大喊道:陳正別怕,我來救你!"霎時間,她一個鉤子打中禍童的太陽穴,砰的一聲巨響,強大的禍童居然被打飛了出去。
"隨后丹田魔火隨之蕩然無存,我甚至為我自己的思想感覺到后怕,多虧了林茹,否則就差一點點,就將自己活活玩死。
"爐鉤子是民間辟邪最厲害的法器之一,因為灶臺有神性,爐鉤子等于灶王爺的筷子,終日被烈火灼燒,能傷百鬼。
"待禍童還想卷土重來,我收斂心神,不敢怠慢,連忙掐住發指吼道:太上臺永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心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道氣長存,命魔攝晦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