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密密麻麻針眼的女人受到刺激,近乎潰爛的皮膚向外流出黃膿,整個人好似發了羊癲風的患者,極其有頻率地開始上下震顫。
"這時,阿狄拿出一個人頭骨,輕輕撫摸著頭骨念咒,隨著語速不斷加快,很強的法力波動充斥在房間內,蒂亞驚訝說:都說阿狄有一塊兒域耶,以前還從來沒看他出手過,這次要是成功了,阿狄以后的生意可就不用愁了。"
"你是說那塊頭骨"
"我有些疑惑,頭骨明明有很精純的法力,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卻十足的邪惡。
"蒂亞說:那是用一位高僧的頭骨制作的,聽人說阿狄年輕的時候在寺院出家,偷偷盜走了活佛墓,把一位特別有名氣的高僧頭顱偷走,你可能不知道,在泰國降頭師那是違法的。"
"我微微一愣,既然違法怎麼還這麼囂張法律禁止的都是對人有害的事情,像殺人盜竊,但是降頭術違法,卻有種掩耳盜鈴的意思,告訴每個來這里的人,降頭很邪門。
"原本還在痛苦掙扎的女人,隨著域耶的出現,而立刻變得平靜,見阿狄將手掌放在女人的面孔上,念誦咒語,隨即,竟有一根黑色的長針自女人眼睛里被拽出來。
"這只是第一根針,阿狄咒法不停,又先后拽出九根一模一樣的漆黑色長針。
"待女人不再掙扎,阿狄的助手開一服藥,交給了旁邊那幾位男人,雙方交談了幾句話,人就這樣被抬了出去。
"蒂亞說:阿狄解降的價格很貴,那位女人的地位看樣子不一般,居然可以讓阿狄動用域耶治療她。"
"我掃了一眼面包車,應該不至于吧,你見過哪個大人物坐五菱之光去看病的"
"就在這時,阿狄忽然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的一剎那,雙眼迸發出一道攝人心魄的紅光。
"我太陽穴莫名覺得微微發麻,但很快這種不適感就消失了,身旁蒂亞的視線變得有些渙散,我輕咳了一聲,將它喚醒過來。
"蒂亞臉色發青,深呼口氣,平復著剛剛驚恐的情緒。
"接著,阿狄對身邊的助手交談幾句,那個助手走出小屋,告訴門外排隊的男男女女明天再來。
"人群雖騷動,但在降頭師的地盤,還沒有人敢撒潑。
"助手走向我,意思是邀請我們幾個進去。
"阿正也收起之前的輕佻之色,老老實實和我一同被邀請進入小屋,阿狄的房間與我接觸的那位緬甸鬼王的不一樣,他所有的小鬼都擺的非常有規矩,像男大靈女大靈童鬼嬰鬼都會歸類,就好像一個資深的強迫癥患者。
"之前與阿狄只是一面之緣,大家沒有任何接觸,他的瞳孔很小,猙獰丑陋的面孔掛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笑臉,可他的手臂卻依然沒有尸斑。
"難道不是他
"懷揣著心里的疑惑,我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能聽得懂我的話,那天在李志家給阿柔下降頭是你"
"阿狄沒有反駁,很平靜地點點頭。
"他用泰文叨叨說了一大堆。
"聽蒂亞翻譯,阿狄說他是收了錢的,有人要求他給李家下降頭。
"我拿出那張在阿柔皮包里面的人皮,遞給他,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做的"
"阿狄搖搖頭,他說人皮降不是他做的,他擅長靈降和鬼降,人皮降與他的法術相互悖斥,所以無法相容。
"我心里有些疑惑,莫非除了阿狄還有人要害李家嗎
"阿狄很坦誠,他告訴我們,自己收錢辦事,至于我所說的人皮木偶,并不是他做的,很有可能是另外有人也想害李志一家。
"于是我問阿狄,誰是他的委托人
"阿狄卻反過來與我們要錢,他說委托人出六十萬泰銖,如果我們肯出三倍,他才會告訴我們那個人的樣子,如果出十倍的價格,他甚至可以反過來替我們一起殺掉雇主。
"我一直對降頭師沒有好感,尤其阿狄這種不講規矩的人,當然,倘若他講規矩,我們可能也沒有現在這麼順利。
"按照他自己承認,尸斑的專情降是他給阿柔下的,目的是奪取李家所有的財產。
"可那位人皮木偶的威脅卻不是他做的,按照我所了解的信息,是猛鬼城號稱是降頭師據點,有一個更大的覬覦李家財產。
"甚至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做好下手的準備,早早迷惑阿柔。
"阿正看了我一眼,很淡定道:反正李志付錢,你怕啥給他十倍價格,讓那個幕后黑手知道社會險惡!"
"我當然沒有聽他的,買降頭師殺人,這在我們麻衣派屬于犯了戒律,假借他人之玄術,墮門派名聲,祖師爺知道一定會氣得下凡干死我。
"為了盡快解決麻煩,我只支付他三倍的價格,阿狄這才讓助手拿出一張照片。
"看到照片的一刻,我頗為驚訝,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李志身邊最不起眼的管家!
"阿狄的助手還向我們介紹,他們在下降頭之前,已經保留了這位雇主的指甲和毛發,若是支付十倍酬勞,他保證可以現在施法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