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說:劉館長,你知道那個鍋爐工王師傅家在哪嗎"
"他平時都住在宿舍,很少回家。"劉館長眉頭微皺,臉上也有幾分不悅,當初他說過拆了小路會有麻煩,可我哪知道是鬧鬼啊,他有什麼事兒就不能直接說嗎"
"很顯然,如果那個姓王的鍋爐工不能給劉館長一個解釋,被穿小鞋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坐實了。
"在劉館長帶路,我們很快就到了員工宿舍,其實殯儀館的宿舍就像個擺設,哪怕是工作人員,誰又愿意晚上在這兒住啊,萬一做點噩夢,想想也怪害怕的。
"劉館長敲敲門,不一會兒,里面的人把門打開,鍋爐工年紀六十出頭,穿著藍色的背心,紅襯褲,身上還有著淡淡的酒味兒,他打了個哈欠說:館長,這都幾點了,你來我這兒干啥啊!"
"劉館長語氣生硬道:是這樣的,咱們館里最近發生一些不太干凈的事情,這是我在外面請來的師父,他想和你聊聊,老王啊,你在館里上班也有年頭了,工作還順心嗎"
"老王一聽這話,也有著幾分慌亂,生怕得罪了館長沒好日子過,趕忙客客氣氣道:多謝館長關心,放心好了,只要是先生問啥咱說啥,絕對沒有半句話糊弄。"
"我說:爺們兒你不用緊張,我想問問,大煙筒旁邊的毒蛇是怎麼回事"
"老王當時臉就變了,支支吾吾,顯得有些難以啟齒,可隨著劉館長眼睛一瞪,催他快點說。
"好,我說我說,您別激動。"老王臉色僵硬,顯然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下大雨之前我做了個夢,夢見有個女娃娃求我,她長得挺標準的,只是臉上有一塊兒黑斑,說是幫幫忙,不要拆掉小路,否則她會無家可歸的,而且,殯儀館的風水也會出問題,畢竟是一個夢,我也沒敢當真,只是象征性提醒幾句,誰能想到還真出問題了。"
"劉館長生氣道:就算是夢,你就不能直接說嗎!有什麼遮遮掩掩的。"
"老王很委屈道:這事兒哪賴我啊,館長,重新翻修的時候,是您請來了幾個捉蛇人,然后把那條小白蛇抓走了,后來撒硫磺您也同意了,我當時也在旁邊看著,那條白蛇額頭上,也有一個黑斑,這事兒覺得古怪,真就沒敢說。"
第442章噩夢
"剛聽老王講完這些事,劉館長臉都嚇白了,特別緊張,還問我會不會出問題
"這種事情不好說,山野精怪修行,必然會經歷各種各樣的劫數,比如犯車馬關,會被車輪壓死,犯刀兵的,會被人砍死,往往這種情況,精怪死后一定會報復的。
"我小的時候有個同學,身上就發生過一件類似的事,他在小學三年級意外橫死,生前特別喜歡抓蛇,八九歲的時候就四處抓蛇,玩夠了再把蛇摔死。
"那時候他家有個廢棄的浴缸,這小子就把抓來的蛇放進去,蓋上蓋子玩,因為爹媽都在上班,所以他每次都會在父母下班前,把所有的蛇弄死。
"后來有一年夏天,剛下完大暴雨,我們幾個小伙伴出去玩,路邊有很深的積水,大家只好踩著一些別人丟過的磚頭過去。
"恰巧是他打頭走在前面,結果剛走出幾步,忽然就開始傻笑,我記得特別清楚,他的臉部浮現一片血絲,然后指著水洼,喊有蛇,一腳踩進水里,當場就被電死。
"路燈被積水淹沒,導致高壓電漏電,因為就在現場,親眼看見他全身骨頭脫節,軟綿綿的,特別像一條死掉的蛇。
"那天在場可不只我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同學,誰也沒看見水里有蛇,如果不是他率先踩在水里被電死,那天死的可就不止他一個人了。
"但并非每一條蛇都會報復,可劉館長說的這件事誰也保不準,只要搞清楚事情的緣由就好辦了,畢竟,我也擔心會不會再占了別人的洞府,牽涉一些不該牽涉的事情。
"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成了精的地仙會報復人的事情告訴他,劉館長嚇壞了,當時就決定去聯系那個捉蛇人,看看能不能把小白蛇討要回來。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了,我讓劉館長把我送回閱微堂,等他什麼時候處理完了,什麼時候過來找我。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都是我一個人生活,每天看看書,練練字,倒也輕松自在。
"至于林茹她在失憶之后我沒有再與她聯系過,她同樣也沒有聯系過我。
"雖說一開始心里的確有些不舒服,可時間久了也就適應許多。
"我愛過她,相信她也愛過我。
"我心里一直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感覺,甚至把她當作最信任的人,可那天林茹本意并不想去聚會,不想與我面對,間歇性選擇的失憶癥中偏偏忘記了我,這代表什麼,我心知肚明。
"第三天,劉館長給我打電話,說一切都準備妥當,等下班以后派車過來接我。
"我傍晚時到了殯儀館,此時他們已經按照我的要求,重新移植了一些樹木,包括路燈也罩上帶刺的鐵罩。